陆延城擡手揉揉眉骨,想到那份化为灰烬的离婚协议,眸中闪过一丝冷光,擡腿往主卧走去。
然而,扑面而来的是黑暗和冷清,就像前些天的夜晚那样。他心口一窒,打开灯,被褥平坦地铺在床上,她不在。
陆延城的眉眼陡然沉了下来,转身往次卧走,推开门,就看到盘腿坐在地毯上收拾行李箱的女人。
颜沐刚洗完澡,头发吹了个八成干,披在肩膀上,慵懒随性。听到动静,她动作一顿,擡眸看向门口。
在她擡头的瞬间,陆延城压下怒气,缓了缓脸色,走过去,俯身将她抱起来,语气不悦,“怎麽在地上坐着?”
颜沐抱着他的脖子,“收拾行李箱呢,坐着舒服。”
“下次放着我来收拾,地上凉。”
“……喔。”
颜沐被他放到床上,他站在床边看她,顶着他静静的目光,颜沐知道他是想问自己为什麽不回主卧,她轻咳了声,调试了下嗓子,一副高贵冷艳的姿态:“我还没有跟你和好呢,我们还是分开睡比较好。”
陆延城:“……”
颜沐义正言辞地用手戳了戳他的胸膛,“跟你接吻和看日出这并不代表我原谅你,只是我比较善良而已,反正我还没消气,不和你睡。”
陆延城看着她这幅像猫一样傲娇的不行的模样,心口一软,前段时间是他的错,她心里有气也是应该的。
他没有强迫她,只是道:“你回主卧,我睡地铺。”
颜沐一怔,沉思片刻,有些犹豫,“可是地上凉。”
“我身体好,没事。”
听他这麽说,颜沐欣然答应,“那好吧。”
于是陆延城单手拖着她的臀,一手拎着她的行李箱,回到了主卧。
将她放到床上,颜沐正准备下床接着收拾行李箱,陆延城突然俯身吻住她的唇。
她的身体陷入柔软的被子里,陆延城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擡住她的下巴,撬开她的唇舌,重重吻了下去。
他喝了酒,身上有重重的酒气,唇间更是浓郁,颜沐尝到了香醇的酒味,滚烫的气息灌入口中,密不可分地缠绕着她。
黑色长发在白色床单上铺散开,一黑一白,形成极致的视觉反差,更别提她裸露在外的皮肤有多白,陆延城眼眸晦暗,掐着她的後颈狠狠地在她唇间攻城略地。
呼吸间是浓重的酒气。
颜沐被他亲的快要没法呼吸,本能地要去推他,他伸手将她的手扣住举在头顶,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更深地吻了下去。
他喝得是酒吗?
怎麽感觉跟喝了春丶药一样??
颜沐生理期还没结束,她呜咽着去推他,他却纹丝不动,“唔唔……不行……我生理期……”
陆延城嗓音暗哑:“不动你,只是晚安吻。”
颜沐显然不信,一个晚安吻至于这麽激烈?
之前这麽多次的晚安吻,都仅限于吻,哪怕她情到深处故意惹他,他也只是纵着她,没对她做过什麽。
她当时还小小地怀疑了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呢!
可是今晚!他怎麽动手动脚的!!
颜沐有些招架不住,瑟缩成一小团,羞愤地咬着唇,瞪大眼睛仰头看他。明亮的光线下,漂亮的桃花眸潋滟着水雾,唇上覆着水色,黑色长发散在身下,她穿着米白色的吊带长裙,清纯又妩媚,无辜地散发勾人的气息。
酒精在身体里发挥作用,陆延城很轻易就被她勾到。
他还保留着一丝理智,知道不能对她做什麽,只是……他的视线落在她水光潋滟的唇瓣上,喉结轻滚,扣着她下巴的长指突然轻轻磨着她的唇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颜沐对上他漆黑的眼睛,白日里冷淡平静的眸子里盛满欲色,像是猛兽看到猎物的眼神,想要把她拆吃入腹。
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她敢肯定,如果她不是生理期,他一定会强迫她那个那个。
他仍穿着一丝不茍的白衬衫和和西裤,正经到现在抽身去开会也不会有人看出任何不妥,但实际上,摩擦她嘴唇的手指已经往里探进她的嘴里,他的长指按压她的舌头,不轻不重的,逗猫一样,恶劣极了。
颜沐忍不住咽口水,但舌头被他按着,她没法同时做到,她呜咽着推他,他却纹丝不动,动作轻佻得像个浪荡子。
陆延城呼吸愈发粗重,看着她这幅可怜到不行的模样,心底的恶劣因子激发出来。
“呜呜……呜呜……”颜沐忍不住叫了起来。
陆延城眼神一暗,轻轻地替她拭去了嘴角的口水。
在她的目光下,陆延城将手放到嘴边,不紧不慢地用舌尖舔了下,配上那张清冷禁欲的脸,涩,情到不行。
颜沐羞愤极了,张嘴重重咬住了他的手指,听到他倒吸一口冷气,尖锐的幼齿咬在骨节分明的长指上,陆延城的眸色彻底暗了下来,却没动,像是专门为她定做的磨牙棒。
“唔……把你的手指从我嘴巴里拿出去。”颜沐口齿不清地命令他,眼睛通红,像一只被欺负的小兔子。
“出去可以——”陆延城的视线在她微张的小嘴上停了片刻,终究没忍心,低叹了声,去抓她柔弱无骨的小手。
就像前段时间的晚上,他偶尔会做的那样。
只不过现在,她是清醒的。
颜沐像是被烫到,下意识要抽回手,但被他霸道地按住不许离开。
陆延城的喉结艰涩地滚了滚,眸底欲念沉沉,呼吸粗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