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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封雅住的地方离竹苑并不远。

穿过一条马路再绕过一座人行天桥就到了。

俊意因为提前打了电话给她，所以到她家门口时，门已是微微敞开的，推了就能直接进去。

她熟门熟路，停在玄关处换鞋。

擡眼正好见到鞋柜桌面上的玻璃花瓶里插了许多枝海洋之歌。

紫色的花瓣边沿已经开始卷曲泛黄了，看起来，放了好几天了。

她继续往里走。整个客厅都已被改造成工作室的模样，各种工具材料堆砌在一起……混乱中看着又带有一丝主人自认为的有条不紊。

俊意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她与封雅之间某些地方很像，其中就包括工作台的收拾上。她喜欢凌乱，封雅更甚。

封雅人就坐在阳台上，她手拿画笔，轻快在纸上飞扬。长发用发夹别住，有几缕细碎的发丝洒落在额前，午後的阳光包裹着她，风一吹动，让她的身影看起来更加纤细柔弱。

跟封卉珠圆玉润不同，封雅是偏瘦弱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好像认识她开始，她就一直都是清清瘦瘦的。

“你在干嘛？”俊意趴在阳台的窗户上，身子欲往前凑近看她的画作。

封雅馀光瞥了她一眼，手中的笔没停下来，趁间隙回她：

“在给你设计衣服，康太太。”

俊意绕过隔墙到她身旁，凝神一看那画纸，简约的线条，随意的勾勒，一件衣服的雏形就跃然纸上了。

她周围还有许多已经画好上色的。

俊意拿了其中一张，满意笑道，“着急什麽，又不是没有衣服穿。”

封雅扬眉，“替你老公省钱干嘛？”

俊意又笑，点点馀下厚厚的草稿纸，“那这些，我全都要了，”看起来特别阔绰。

“你以为啊，我可是不客气的，给你每年设计衣服的费用就是我能赚你老公钱的唯一途径。”封雅可是毫不避讳。

俊意看她两眼放光财迷的样子忍不住笑。

封雅停了笔，看着俊意手上的袋子，不禁好奇。

“带了什麽好东西给我？”

“脆柿。”俊意用力提起来，“我阿公特意让我带给你的。”

封雅缓缓起身，她一边伸了懒腰一边说道：

“阿公真是有心了。前几天回家路上，正好碰到你阿公阿婆在附近散步。我就顺便去他们家里面坐了一会。正好看到院子里的柿子树结果了，红彤彤的，顿时好馋。”

说着低头笑了笑，继续道：“你阿公说，柿子现在还涩口，过了中秋口感会更好，让我再等等。”

“得亏你有耐心。”俊意夸赞道。

说完她起身，把带过来的柿子拿到厨房清洗，不用特意挑，都是均匀的个头大小。

她抓了几个，拿了个盘子到客厅，坐在桌边一点一点削皮。

封雅人也进来了，交叉腿随性坐在俊意对面的小沙发上，她利落从烟盒里抽了一根烟，对俊意昂头询问。

俊意知道她有一向抽烟的习惯，而且烟瘾还不小。一旁的烟灰缸里堆满烟头，保守得是几天的量。不过她抽烟又与其他人不同，那就是从不会落灰。除了那个烟灰缸，哪里都是干干净净的。

俊意笑着点点头。

封雅这才点火抽起来。

……

烟雾弥漫，瞬间看不清她脸庞。

俊意划手撇开。

“卉姐姐怎麽样了？”

“出院了，现在正在回家调理。”封雅又悠悠朝前吐了口烟。

俊意放心，“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