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裴洛羽搬了张小椅子到院子里坐着晒太阳。
虽说阳光不强烈,但是裴洛羽的身体不比常人,晒久了他怕小家伙会不舒服,走到庭院的门边喊他。
“小羽先回屋歇歇。”
裴洛羽瞥了祁曜殷一眼,鼻子轻哼一声转过身直接不理他。
祁曜殷低笑了声走到裴洛羽跟前,见小东西还是不理他强行把人扛起,然后另一只手拎着椅子一并回了屋。
“你放开我!”裴洛羽挣扎着,那双修长的腿晃荡着要下去,但是没等他挣扎下地祁曜殷就坐沙发上把他抱到了腿上。
“还记挂着那晚呢?”
裴洛羽重重的哼了声:“先生还好意思说!”
那晚,也就是前两晚——裴洛羽自告奋勇要给祁曜殷讲故事那晚。
“……‘哗啦’一声浴缸里的水都变成了血红色,接着一只黑手从浴室的水槽伸出来,水面上就漂浮着一头黑发,天花板上也滴着血,‘滴答滴答’的!”
裴洛羽绘声绘色的讲着,身体却下意识的往祁曜殷怀里缩,明显是讲着讲着把自己讲害怕了。
缓了缓,他紧靠着男人,接着又道:“外面有人在说着笑,然后进来一个人,在那个人开着花洒洗澡时浴室里的灯忽然不断的闪烁,还忽然传来渗人的笑声!”
往被子里缩了缩,裴洛羽的手抓着男人胸前的衣服,又往男人身上贴了贴。
“然后镜子里钻出个女鬼,把那个人拖进镜子里肢解,血淋淋的头颅被割掉,血从镜子里流出来?”祁曜殷问。
见小家伙把自己完全缩在被子里,怕他闷着,祁曜殷伸手搂着他的腰刚要把人捞出来透透气,但他手才碰到裴洛羽就听小家伙尖叫的“啊”了声,然后一把抱住他。
“怎么了?”祁曜殷也瞬间慌了神连忙把人抱住询问,“是哪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鬼……鬼!刚才有只鬼手摸我!”裴洛羽紧攥着男人的衣服,眼睛含着眼泪,眼角都红了。
“……先生,有鬼呜呜呜!”
祁鬼手:“……”
赶紧把人搂怀里,祁曜殷无奈的笑着轻轻顺着小家伙的脊背哄:“没有鬼,刚才那只手是我的。”
“你干什么吓我啊!”裴洛羽顿时眼泪绷不住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颗颗往下掉,“坏、坏家伙!就会吓我呜呜呜!”
莫名被扣了帽子·十分冤枉的祁窦娥:“……”
“我没吓你,我就是想让你透透气——”
“你就有!你就有!我刚才被你吓死了呜呜呜!坏家伙,坏家伙!”
祁曜殷看着裴洛羽的眼泪心尖紧缩,赶紧一边哄着人一边帮他擦去眼角的泪。
他还是第一次见裴洛羽哭成这样,怕是刚才真的被吓到了。
把人紧抱在怀里,他轻轻拍着裴洛羽的背哄着,哄了许久才把他给哄睡了。
“先生坏家伙……大坏蛋……”
听着裴洛羽的梦呓,祁曜殷无奈又好笑,抱着人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小东西睡着了还骂我呢?”
“……坏家伙……”
“行,坏家伙就坏家伙吧。”祁曜殷无奈的笑了笑,轻轻揩了下裴洛羽哭红的眼角,心道明天要用冰敷下了。
……
“先生你肯定是故意吓我的!”裴洛羽的声音把祁曜殷拉回神,接着他就听小家伙抽噎着委屈道,“你、你就是记着我给你讲鬼故事,故意的……”
祁·实冤·窦娥·曜殷:“……”
“没有,真没有。”祁曜殷拿过刚才拿出来的冰袋,哄着道,“不哭了,待会眼睛该疼了,先冰敷下。”
“都怪你……”裴洛羽哼哼唧唧的躺在男人的腿上,由着他给自己的眼睛敷冰袋,但是手却一直攥着他的衣角。
“坏东西,坏家伙!”
“行行,是我的错,怪我。”祁曜殷轻轻给裴洛羽敷着,看了眼小家伙拽着他衣服的手心疼的揉了揉他的头。
小东西这是昨晚吓狠了才会跑到阳光下晒着,毕竟鬼白天不敢出来,还怕阳光。
“先生又在敷衍我!”裴洛羽声音还带着刚才呜咽的哭腔,尾调软软糯糯的,听着跟撒娇似的。
祁曜殷手指抚过裴洛羽耳尖,帮他把耳边的头发撩到耳后,指腹摩挲着他小巧的耳垂。
心尖一片柔软。
小家伙怎么这么会撒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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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祁曜殷在厨房做饭,看着跟着自己的小尾巴他转过身往他的嘴里喂了块刚炒好的嫩滑牛肉。
“去洗手,准备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