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涌上的苦涩浸透了裴洛羽的心脏,他在男人的脖颈上蹭了蹭,轻声问道:“……那另一枚戒指呢?”
“我戴着了。”握着裴洛羽的手祁曜殷摩挲着他的手背,把被子往上盖到裴洛羽的肩膀上,语气说的极其随意。
可是他抱着裴洛羽的力度却不自觉的紧了些。
那一世在裴洛羽离开之后,他就一直戴着那枚戒指,想着……等他找到裴洛羽,他一定要问他既然腻了,为什么还要把那枚戒指带走?既然要走,为什么不把他的心还给他。
从那一天开始,他把裴洛羽可能去的地方都翻了个遍,手机每天都会充满电,生怕找到裴洛羽的时候他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信息。
他的房间也从那天起随处可见的各种瓶瓶罐罐的安眠药,伴随着严重的失眠症状,他的精神敏感紧绷到只能靠越来也多的酒精和药物麻痹自己。
被紧抱在怀里,裴洛羽半垂下长睫,心尖疼的微微发颤。
即使男人不说他也知道,祁曜殷那十年过的有多辛苦,他又是以怎样心情度过那漫长的十年。
“睡吧。”祁曜殷低声道。
“嗯……”裴洛羽深深的闭上眼,攥着男人衣角的手缓缓攥紧。
……
窗外晚风四起,凌晨的风带着寒冷的凉气掠过,从缝隙映照进来的月光落下一道清冷的银色。
祁曜殷抱着怀里人眸光微沉,埋进他的颈窝深深的吸了口气,淡淡的紫藤花的香气在鼻尖萦绕,他绷紧的身体才缓缓放松下来。
那十年……他一直抱着要找到裴洛羽的希望一边寻找着他一边实现着他们那十年的计划。
因为那是他曾答应过他的。
漫长的十年里他翻遍了每一个角落,逐渐的他的身体只能靠药物维持,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后来,在裴母实在忍不住告诉他真相后,他望着紫藤树下被紫藤花围住的那块小小的墓碑,唯一的支撑点倒塌,崩溃顷刻间占据了他的身体。
瞬间支离破碎。
在紫藤树下他陪了裴洛羽三天,之后也随着他埋入了满是紫藤花香的泥土里,与裴洛羽葬在了一起。
他的骨灰里,还带着那枚对戒。
“……小羽。”祁曜殷沙哑的嗓音轻唤着裴洛羽,抱着他的力度又紧了几分。
他握着裴洛羽的手,指腹摩挲着他无名指上戴戒指的位置,眸光低垂。
浓密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
厚重的窗帘被拉上,裴洛羽迷蒙醒来时不知道时间,他伸手去摸旁边的位置,没摸索到人微蹙着眉清醒过来。
从床上坐起他看着已经空了的位置,正欲下床被端着鸡汤进来的男人叫住:“要去哪?坐着。”
见到男人裴洛羽身体放松下来,往后靠在男人枕在他后腰的抱枕上,委屈抱怨道:“谁让你不在,怕不是又偷偷去见你的钱情儿吧!”
“整天就想着钱,倒是会和我计较,都不知道给我下了什么蛊喜欢上了你!”裴洛羽嘀咕着编排道,“守财奴,小气鬼!”
“小东西你倒是会骂!”祁曜殷被小家伙给气笑了,把手里的鸡汤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放轻力度的把人捞到怀里。
他在裴洛羽后腰往下的地方轻拍了下,“啧”了声道:“我是小气,但我亏待过你?你什么东西不是最好的?”
“唔!”裴洛羽的双手被禁锢着,男人宽大的手掌捏了下他的腰窝,他敏感的往男人怀里躲,小脸发烫的求饶,“先生我、我错了,别……”
他抿着唇轻声喊着男人,双眼含着水雾委屈极了:“我好累,先生一点也不疼我……”
“现在知道累了?”祁曜殷放开抓着裴洛羽手腕的手,亲了亲他泛红的眼尾,“昨晚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娇气?”
帮裴洛羽揉了揉手腕,他把裴洛羽放床上让他靠着后背的靠枕,拿过一罐药拧开挤出一大团。
裴洛羽垂放在床单上的指尖瑟缩了下,往后缩了缩:“不、不要了,我现在很累。”
“别动。”祁曜殷摁住裴洛羽的手,抬起他修长的腿搭在肩膀上,把那些药敷在小家伙的腿上抹开,“虽然没破皮,但红了,涂些药快些消红。”
清凉的药膏在泛红的皮肤上涂开,裴洛羽回想起昨晚他小脸不自觉的发烫。
把药膏抹开后祁曜殷去浴室里洗了个手,然后回到床边坐着给裴洛羽喂鸡汤。
喝了半碗鸡汤,祁曜殷又给他喂了一碗鸡蛋羹。
“还吃吗?”
裴洛羽摇了摇头,现在他吃饱后有些犯困,枕着抱枕开始打哈欠。
“再睡会儿。”祁曜殷给裴洛羽盖好被子把碗筷收拾好拿下楼。
裴洛羽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手机震动,拿过手机刚想按静音,看到上面的信息他怔了怔。
为什么每次他看到祁曜殷那幅画总觉得很熟悉?
好像以前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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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七千五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