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工厂,出门晚了……”星回话说到一半顿住,看了眼倒车镜:“你看见我了?”
栗萧里倏尔一笑,“我在你後面。”
刚刚他们才上道起速,司机为了避让一辆大奔来了个急刹,不止副驾的祁常安被安全带勒了下,後座的栗萧里也被怂到了。
司机赶紧说:“对不起栗总。”
祁常安眼尖地认出那辆飞驰而去的车,转过来说:“是星回小姐。”
栗萧里才给她打了电话,他说:“靠边停一下。”
星回变道向右,把车停在了路边。
很快地,一辆宾利飞驰驶来。
祁常安从副驾下来,“星回小姐,我给您开过去。”
与此同时,宾利後座车窗降下来,栗萧里说:“上来。”
“你也去工厂吗?”星回坐上来,说话时不经意擡眼,在後视镜中与司机对视了一眼,对方欲言又止。
她不解地看向栗萧里,後者好笑道:“你别我车干嘛?”
星回才明白司机那一眼是什麽意思,她刚刚为了抢灯确实影响到了旁边道路拐出来的一辆车,但她是直行,没责任,就没理,没想到居然是栗萧里的车。
她狡辩,“你今天开这辆车,明天坐那辆车的,我又不认识你的车。”
栗萧里忍笑牵了下嘴角,“别的车不认识就算了,这辆要记住。”
星回好奇,“这辆有什麽特别?”
栗萧里笑睨她,“这辆被你砸过玻璃。”
星回:“……”
栗萧里有别的日程安排,把星回送到工厂後,他嘱咐:“慢点开车,不然我会向你哥告状。”
星回横他一眼,“下次不别你了。”她说完开车门要走,又忽然转过来把先前与叶幸和沈玲的交锋说了下,末了问,“你说她们一个问医生,一个说设计,是不是在试探我?”
栗萧里神色微冷,病情本就是个人隐私,星回的病情更是他要保护的,无论叶幸出于什麽目的,她要探知这件事,就是犯了他的忌讳。
星回见他不说话,不确定地问:“我那麽说没漏洞吧?”
如果没有看稿那回事,沈玲真的是试探,星回应下来,就上当了。
栗萧里面色松缓下来,握住她的手,“星回老师的应变能力一百分,换成是我,也听不出什麽。”
星回瞅了眼司机,悄悄回握了下他的手,松开,“那行,走啦。”
栗萧里给故十方打电话,“她的病历你是怎麽处理的?”
故十方不妨他突然提这个,“怎麽了?”
栗萧里判断,“她上司应该是看出什麽了。”
故十方皱了下眉,“摔车入院那部分是正常存档,‘时间错位症’方面的,我单独收着。”
栗萧里追问:“之前的病历也看不出什麽吗?”
“你看出什麽了吗?”故十方听星回说栗萧里打印过她的病历,他知道栗萧里在担心什麽,说:“放心,从她第一次挂我的号,我就非常注意,没在病历上体现出任何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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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沈玲拿了一组圣诞新款给星回看,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机灵如袁满都没看出来她是不是装的。
星回认为自己多心了,给栗萧里发信息:【警报解除。】
栗萧里很快回复,【不解除也不怕,有我。安心忙你的。】
转眼进入十二月,俪色推出第一季的新款羊绒大衣——栀子花开。
WS-AA是极品羊绒,面料本身就贵,这种材质的大衣,俪色此前推出的基本都是卡其色,或特调的灰和黑,总之,都是大衆经典色。此次上新的却是市面上不太常见的栀子色。
略带点红的暖黄色栀子大衣乍一看不错,但这麽贵的大衣,这个颜色过于浅了,不耐脏,也不擡气质,还挑年纪,无形中流失了一部分消费者,因此除了栗萧里当时建议星回做的短款中式风格的上衣销量勉强达标外,中长款的销量都不理想。
销冠出身的俪色王总监被添了一笔黑历史,在办公室骂了一天,“陈出新是瞎了吧,选的什麽乱七八糟的颜色,只想着梦里卖爆,不考虑日常打理吗?衣服是用来穿的,不是当彩虹挂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