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来吧。”
叶幸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今晚你就负责他。”
等大家各忙各的去了,星回把原主秀专用的大衣架推过来,又取来配饰和珠宝,回头见傅砚辞还定在妆台前,她头一歪,“辛苦了,傅老师。”
他们是通过栗萧里认识的,可那个时候栗萧里太忙,反倒是他们在一起玩得更多,星回一直拿傅砚辞当弟弟带,当年两个人感情很好。
傅砚辞可不敢应这声“老师”,忙说:“三嫂你别乱叫。”
栗萧里上面有两位堂兄,下面有一个胞弟,同辈中排行第三。以前傅砚辞总开玩笑这麽称呼星回。当时星回又害羞又爱听,现在……她做贼似地往旁边看了眼,确认没人注意他们,才说:“你再乱叫,我就让化妆师给你做最丑的造型。”
傅砚辞小声抗议:“听说旧印的男装本身就不太美观,你还坑我。”
星回挑拨道:“谁安排你来救场才是坑你。”
傅砚辞就笑了,“三哥的血脉压制我可反抗不了。”
星回没再和他贫,视线落在手中的图册上,言归正转,“稍後我把整个走秀流程详细和你说一遍,时间关系,服装无法重新挑选,尺码不合适的,我现场修改,妆造方面你有什麽想法或要求尽管讲,我们共同探讨,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让适配度达到最佳。开秀前也只来得及进行一次排练了。”
她挑眉道:“傅老师,您受累。”
工作上傅砚辞也是专业的,他先应下,又用慢悠悠地语调说:“你再叫我老师,我要罢工啦。”
星回不受他威胁,“那我也罢工,我们一起挑战下你三哥的威严。”
“……”傅砚辞无语地看她两秒,“你觉得我们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
他们认识那年,她不过二十,他才十七,两个人偷偷去酒吧被栗萧里发现了拎回来,那位直接撂话:“翅膀没硬之前都给我老实点,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他们不知道不轻饶是怎麽个不饶法,却谁都没敢去挑战。
回想当年的怂,星回忍笑,“我们确实长大了啊,两个成年人还怕他一个?”
“你当然不怕了,咱俩一犯事,他不舍得训你,就随便抓个我来训,我可不撞他的枪口。”傅砚辞的俊脸上写满认真,“像昨天网上的事,说到底不过是那个女模特想借他巡查的机会博取关注度出圈,处理她一个就好了,没必要把整个模特团队撤换掉。原来是他杀百以向你证明清白。”
星回听出门道,威胁道:“你不用替他解释。我们早分手了,你要以他弟弟的身份和我处,我不和你处啊傅老师。”
傅砚辞眨了眨眼睛,表忠心,“你是我星回姐,我站你。虽然他是被造谣的,我也谴责他,怎麽就让个陌生人沾了边呢,太不警惕。”
星回抿了抿唇,“你等见到他时也这麽硬气,别怂。”
傅砚辞继续说:“那你别因为这事给他减分,他真是冤枉的。”
星回皱眉,“傅砚辞,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傅砚辞弯唇笑,“你当我是来卧底也行。”
“……”星回自认口条不错,可这哥俩儿,她居然一个也说不过。
两个人像说相声似的斗着嘴,工作半点没耽误,利用化妆时间,星回对照图示把男装组模特的出场顺序,主秀在台上的路线,定点位置,以及和表演嘉宾的互动详细地给傅砚辞讲了一遍。
傅砚辞听着,时不时和化妆师沟通两句,等星回根据他的尺码改好衣服,他换了装,去参加开秀前最後一轮排练。
一切顺利,傅砚辞记住了星回交代的所有要点,零差错。
旧印的一衆女员工被傅砚辞迷得不行,说他六亲不认的台风太酷了,有超模气质,袁满还悄悄说:“傅老师把叶总这组丑得出奇的衣服穿出了高级感。”
星回对傅砚辞的印象还停留在学生时期,是第一次看他走秀。通过他对叶幸这组男装的展示,她发现叶幸的设计其实挺有特点,只是以大衆审美来看过于潮酷,不易被接受。偏偏傅砚辞是个性格和外型有反差的潮男,这组男装的精髓借由他的气质和身材优势表现出来了,模特与服装的适配度奇高,视觉惊艳。
不愧是栗萧里。星回忽然有些佩服他的眼光和决定。
叶幸也意识到,傅砚辞可能会成为她逆风翻盘的机会,彩排後对傅砚辞明显热络起来,不仅客气地称呼“小傅老师”,见傅砚辞没带助理,特意指派了袁满协助他。
袁满兴奋得不行,“我终于也和明星有点瓜葛了。”她拿出手机小心翼翼地请示傅砚辞,“傅老师,我能加你一个微信吗?我保证不打扰你,只静静关注你的朋友圈。”
傅砚辞的性格是特别好的,属于温柔暖男那一挂,但他毕竟是艺人,比较注重隐私,和袁满是第一次见,拿捏不好分寸,便看向星回,征求她的意见。
“她是我南大的校友,专业技能扎实,人嘛,”星回故意顿了下,在袁满期待的眼神下笑着说:“是小机灵,小可爱。”
袁满握住星回的手,“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