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是个古代鬼?那怎么这副打扮?
怪不得气质看起来不同寻常,原来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
傅清微立刻神色拘谨:“杜姐姐你好。”
傅清微一不知所措就习惯向穆若水求救,她疯狂递眼色,穆若水已经在沙发坐下了,一撩下摆,左腿叠右腿,说:“倒水。”
甘棠马上说:“我去倒。”
傅清微:“……”
许是穆若水的这份泰然自若感染到了傅清微,傅清微请杜昔言在沙发坐下,问道:“杜姑娘既然是苏州府人士,怎么会到鹤市来?”
杜昔言:“我的灵魂附在一枚玉坠上,玉坠如今在甘棠手上。”
傅清微往茶几上看,果然见一枚鱼形翡翠吊坠,成色碧绿。
“为什么不去投胎?”
“心愿未了。”
“和甘棠有关?”
“是。”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在她身边是害了她?”
“我知道。”杜昔言说,“所以你来了。”
甘棠端着水从厨房出来,刚好见到傅清微怔愣的样子,她把两杯水端到茶几上,人却自然地站在了杜昔言身边,笑问道:“你们聊什么了?”
杜昔言拉住她的手,说:“没什么,傅小姐好奇我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甘棠紧张道:“你说了?”
杜昔言摇头。
傅清微耳尖吃瓜:“所以是怎么认识的?”
甘棠脸红道:“我回头单独和你说。”
杜昔言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小姐,说话吐字都很舒服,不疾不徐,和她聊天都是种温柔的享受。如果忽略她不是人这件事,傅清微可以给甘棠的女朋友打满分。
杜昔言看着对面长沙发上,穆若水毫无顾忌地捞过傅清微一只手把玩,来回扣紧十指,由衷地说了一句:“真好。”
这个时代真好。
她目光说不出的羡慕。
见家长半小时,杜昔言回玉坠里休息。
傅清微二人和甘棠在小区附近的咖啡厅坐下,穆若水点了杯卡布奇诺,傅清微用纸巾给她擦了擦唇瓣的奶泡,看向面前的甘棠。
“从头到尾,我要听全部。”
甘棠再无隐瞒的必要,娓娓道来。
甘棠比傅清微大一岁,正常入学,今年二十二岁。前二十年她的经历和普通姬崽差不多,打出生就没谈过恋爱,喜欢过几个直女,没开始就结束了。
两年前,她阴差阳错得到了那枚玉坠,接着就有了怪事,当时她不觉得奇怪。
春梦嘛,谁不做?
甘棠作为一个博览群片的单身女性,二十岁那年做了一个非常具体的春梦,梦里的女人样貌模糊不清,把她从上到下、里里外外地都亲了一遍。
太详细了,细节到她仿佛亲身经历了一般。所以甘棠才能说出喷这种话,她是真的有过,在梦里。
那是杜昔言在入她的梦。
杜昔言在玉坠里沉睡太久,魂体虚弱,起初无法显形,连入梦也要耗费灵力,所以出现得并不频繁。
甘棠浑然未知,把玉坠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连睡觉都不摘,日日以自身精气温养。
一年后,杜昔言可以短暂地离开玉坠,在她的身边,这时甘棠看不到她。
甘棠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她有理想型,就是冬天穿大衣很漂亮的姐姐,最好有一头及腰的长卷发,有阳光一样的初恋气息。
被小说荼毒不浅。
杜昔言把自己的发簪拆了,换上了她喜欢的打扮。
她依旧只出现在甘棠的梦里,和她缠绵,甘棠摸着她的脸说:“姐姐,你好漂亮。我到哪里能找到你呢?”
杜昔言吻着她的唇不开口,没打算让她找到自己。
她们之间是不一样的。
但是人的贪欲会一点一点地放大,曾经是人的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