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肩半露。
微隆的蝴蝶骨。
到腰收窄的曲线,两只手掌就能合握住。
弧度再起来一些,两侧若隐若现,仿佛可以积水的腰窝,隐没在腰间系带深处。
傅清微无意识地张了张嘴,目光不受控制随着她缓慢的动作下移,一寸寸抚摸女人的背脊线。
呼吸渐渐地重了,口唇发干。
穆若水是修行之人,纤弱谈不上,锻体亦不似现代人夸张,背部匀称柔美,滑腻如羊脂玉,夜色里如一幅刚刚揭开的美人图,珠玉生辉,周围都被她半裸的身体照亮了。
因为只露了后背,情而不色,乐而不淫,欲语还休。
雪白中衣褪在脚边,明明没有任何声音,傅清微心里咚的一声,重鼓似的敲击着她。
强烈的鼓声肃清了她越来越过分的绮念。
她蓦地抱着脱到第二件的外套转过了身,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睫毛剧烈地颤动。
身后传来入水的声音。
傅清微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听觉这么敏锐,居然能够根据细微的声音判断出她是怎么入水的,一只脚踏入池中,淡绿色的池水分散后簇拥她的脚踝,玉白足尖拨弄了一下水波。
接着踏入第二只脚,左右交替,莲步轻移,慢慢地深入水中,没过小腿,没过紧实白皙的大腿,腰线和水面持平的那一刻,她上身不着寸缕,乌瀑散落身后,宛如纯洁精灵,或是蛊惑的女妖。
咕咚——
傅清微喉咙重重地吞咽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
身后传来掬水的声音,轻轻地浇在肩膀或手臂。
傅清微依然背对着她。
穆若水问她:“怎么不转过来?”
傅清微连眼睛都没睁,长睫紧闭:“徒、徒儿不敢。”
穆若水:“……”
还是现代人呢,古人都没她封建。
穆若水又舀了一捧水,淋在自己仰起的颈项,故作漫不经心道:“你我皆是女子,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傅清微心说:你吃得还少么?
但穆若水的话确实点醒了她,她之前不正是盼着观主能吃了她吗?眼下不正中下怀?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们是单纯的师徒关系,或者毫无关系,两个女的泡温泉,不至于另一个看都不敢看,这不是心里有鬼吗?
心里揣了七八只小兔子活蹦乱跳的傅清微轻呼吸,做足了三秒钟的心理准备,转过了身。
入目一片雪白,她分不清是池水的白雾还是女人姣好的身躯,心跳大乱,几乎扼住她的呼吸,慌忙把目光转向天空。
再次缓了几秒钟。
她的视线从天上慢慢往下落,到穆若水的发顶停顿,小心谨慎、慢慢地往下移,定格在观主玉雕的面容,绝不往下挪一寸。
她高估自己了,以为自己不干净了,其实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纯情女大。
上次在温泉别庄的献身计划还好没成功,否则不知道要丢多大的脸。
她见不得不穿衣服的女人,观主也不例外。
别的女人不穿衣服会让她害怕,穆若水不穿衣服会让她紧张得四肢僵硬,脖子梗得比电线杆子还直。
只有观主脱她衣服的份,没有她看观主身体的福分。
穆若水心里叹了一口气,已猜到答案,仍明知故问:“你不洗吗?”
傅清微的视线悄悄又挪高两寸,尽量保持语调平静地说:“徒儿想了想,脱衣服怪冷的,今天先不洗了,师尊。”
穆若水声音惆怅了些:“那你就在旁边看着为师洗吧。”
傅清微应是。
穆若水自水面伸出一条柔软如藤蔓的手臂,刚好高过头顶,落在傅清微的眼底,她眼皮子一跳,再次往上挪,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穆若水洗了一会儿,再去瞧她,傅清微已背对着她坐在石头上,屏幕的光映在脸上,正在玩手机。
穆若水:“……”媚眼抛给瞎子看。
她气不过,抬手一挥,隔空取水,化作飞箭朝傅清微射去,在要碰到她时流星般的速度慢下百倍,最终不忍地只啄了啄她的面颊。
傅清微脸颊一热,自出神中醒过来。
她抬手摸了摸略带湿意的脸,因为光线暗也看不到脚边一摊自由落体将泥土浸成深色的水,茫然望了望四周。
温泉池里的人影也不见了。
“师尊!”傅清微站起来,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