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很暗,看不清神情,她能感知到他脸上满足中透出了舒适的笑。
“喂!”邵蔻低呼,“穿鞋啊……”
梁泷那个傻家夥,跑了两步,觉得她的拖鞋又小又挤脚,跑起来还费劲,直接脱了拿在手里。
邵蔻又无语又心疼,站了不知多久,感觉到闷热才回去,拉窗帘的时候还会想起十几分钟前和梁泷腻歪的场景。
她无声一笑,划拉——拉上帘子,夜景看不到了。
半小时後,梁泷到家,推开门,林已秋和瞿松如雷贯耳的唱功快要撕破他的耳朵。
梁泷赤脚过去,关掉音乐,手里拿着件薄外套,汗流浃背,里面单穿着T恤浸湿了大半,颜色一片深一片浅。
他不讲究地拽上衣摆,胡乱擦一下脸,俩眼珠黑漆的像墨:“嚎够了没?”
瞿松上下扫视,又扫回他的脚上,“哥,你玩哪出?”
梁泷不耐:“看看表几点了。”
林已秋喝了个大醉:“你看看几点了,我俩老实搁家里待着呢,是你——从外面回来。”
他醉眼迷瞪,看着梁泷夜袭,半夜大汗淋漓,衬衫湿透了,袜子也染成了迷样的颜色,看不出原貌了,手里抓着双疑似哈喽猫的拖鞋。
两个大男人看出来所以然了,“你这是从女人那回来。”
梁泷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袜子脱掉扔垃圾桶里,拿着条毛巾要去洗澡,被挡住路。
瞿松:“还是不是兄弟了,你看他,失个恋要死要活,你倒好,只顾自己找女人。”
“非要安慰你几句是吧?”他挠一下下巴。
瞿松眼尖:“你下巴咋了?”
梁泷摸了摸,“被我女人咬了一下,没事儿。”
“……我特麽。”
梁泷骄傲的表情过于碍眼,瞿松气急,踹了脚空气。
一句秀恩爱的话让林已秋这个醉鬼从沙发上惊坐起。
梁泷藏不住笑,硬是做出苦口婆心:“失恋了这事,其实也没什麽大不了;脱单了,也没什麽大不了。”
他肩膀一耸一耸,半遮了下脸。
林已秋两眼空空,瞿松过来拍梁泷的肩:“哥,把你那高兴劲儿先收收。”
“我知……道。”
脱单了,心爱的人就在脑子里挥之不去,睁眼闭眼想的都是她。
这是想安慰林已秋的原话。
不妥,像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梁泷这一路飞奔回来,痴情,痴狂,一颗热腾腾的心狂跳不停,都是因为邵蔻。
“她可太好了。”不由衷一句,张口就来。
她?
俩大男人愣愣的看着梁泷表演式的安慰,由于太开心,憋住笑,还不如不憋,两只手放在林已秋的肩头,握住他的肩膀。
失恋买醉的人已经准备好听一席长话,梁泷绷不住,“真的,脱单了也没什麽的,你说有什麽好?”
瞿松:“哥,你嘴能翘的再高点麽?”
梁泷索性不装了,摆出一脸幸福甜蜜,“不是我说,你俩别太残忍,让刚脱单的人去安慰失恋的人,还要现编词,我就是编出花儿也想不到有老婆能有什麽坏处。”
瞿松两眼一闭,他一晚上婆婆妈妈,好不容易安慰的林已秋,一公升的唾沫星子付诸东流了。
瞿松:“我杀了你。”
梁泷逃跑时险些踩到林已秋的脚,他没多大歉意:“林已秋你先难过着,让我先乐会儿。”
瞿松扛着俩枕头,哐哐两下过去。
两个人甩着枕头厮杀,鹅毛打出来,林已秋枯坐在热闹中央,他就是坐在下面张嘴接鹅毛的人。
无情一闭眼:“我杀了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