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女孩大概太专注,并没有动作。
于是方述又提高了些音量:“清澜,这里。”
“哎~你找到啦?”
清澜。
清澜?
是哪两个字?
赵景初从缝隙看两人的距离靠近,离他也更近。
他往树後又站了站,片刻後原路离开了。
赵景初从晚自习逃了出来,一个人插着兜,晃悠到公告栏前。
他在昏暗的光线里站了好半天,突然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射向公告栏里的榜单。
他挪到两人停留的位置,找到了那个名字。
魏清澜,七十八名。
很一般的成绩。起码跟他是没得比。
他又随意扫过末尾,方述是一百九十三名。
嗤笑一声,赵景初灭了手电筒离开了。
***
赵景初是凌晨两点醒的,梦里纷乱,他的心跳过速,醒来时冷汗涔涔。
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弥漫着浓重的酒味,一种无力的空洞感像是张着血口在等待着,准备吞噬他。
他摸出手机打给周鹤,对方很久才接,说话时十分清醒,背景有游戏的声音。
“咋了?”
周鹤心里还有气。
对于生意莫名其妙黄了这件事他还没调理好,只能打游戏转移注意力。
从千年离开後,赵景初一整个精神恍惚的状态,消失得比谁都快。
等他们驱车回了公司,他也并没有回来。
周鹤看到工位认真工作的魏清澜,本想和她通通气,又总有种不安感,最後先作罢。
赵景初半夜给自己打电话,指定没什麽好事,但他也没挂断。
周鹤自觉仁至义尽。
本以为赵景初要说什麽正经事,结果他只是用十分冷硬坚决的语气命令道:“今天的事别跟任何人提。”
屏幕里gameover,周鹤放下手柄,深吸几口气,心平气和地确认道:“请问您说的是合作没谈下来的事,还是您见到那个主理人情绪失控的事?”
对面一阵沉默,几秒後毫无预兆地挂了电话。
周鹤看着手机,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这些年以雷厉风行不带任何情绪工作而着称的人,怎麽最近频繁做出些让人大跌眼镜的事。
一次两次周鹤可以无条件拥护,但再来几次他是真怕扛不住了。
想到这,周鹤决定等再碰面得好好跟赵景初聊聊。
不说其他的,就这件和千年合作的事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如此的傲慢如果传出去,以後他们还怎麽和别人合作?
赵景初却已经没有脑子考虑这些。
他在黑暗的房间中坐了很久,那股自脊背蔓延的寒意仍是没有消退。
时间走到两点半,他赤脚下地进了浴室。
冲了几分钟的凉水澡,身上的水尚未擦干,他便开始换上外出的衣服。
两点五十分,一辆黑车从车库开出,往湖滨府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