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聿大概也觉得我冒犯他了吧。”
辛亦桐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云听,坐在她身边替她唉声叹气:“你也别钻牛角尖了,徐清聿不喜欢你,是他眼光有问题。”
不出半秒,云听反驳:“他眼光没有问题。”
辛亦桐猛地一拍额头,问:“你有病?”
云听抿嘴,“徐清聿喜欢姐姐,他眼光没有问题。”
辛亦桐:“……”
*
辛亦桐下午还有课,中午时分急匆匆走了。
走之前她再三叮嘱:“云云,你脚伤别再乱动,也别工作得太晚了,听见没?”
云听送她到楼梯口:“知道了,慢点走,那我就不送你了。”
辛亦桐前脚刚走,徐淮风回来了。
恍惚中,云听好像看见了8年前的徐清聿。
徐淮风和徐清聿很像。
相比于徐清聿的沉稳,他多了一份清冷的少年感。
如果说徐清聿的冷是历经风霜的白梅,坚韧孤傲中带着一抹暗香。那麽,徐淮风的冷是不愿被人触碰的孤傲与矜持,是未曾盛开的冰雪红玫瑰。
也不知道谁能融化冰雪,让这一朵红玫瑰盛开。
徐淮风先打招呼:“云听姐。”
云听回过神来,“小风,你怎麽回来了?”
“嗯,回来拿点东西。”
门口又出现另一个高大的身影。
祁修泽。
说来也巧,祁修泽是徐淮风的学长,两人的关系似乎不错。
祁修泽见到云听,熟络一笑,“小云,好久不见。”
他解释道:“我找淮风有点事,正好他回家取东西,我也就跟过来了,顺便和你讨论一下香水。”
云听本来正为手上的项目发愁,听他主动提起,顿时眼睛一亮:“真的?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
徐淮风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地嗯了声,随即迈步上楼,修长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小云,你的脚怎麽了?”
“没事。”
云听推开房门,“修泽,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在这里讨论吧。”
祁修泽稍稍顿了顿,对云听的私人空间保持礼貌的分寸:“你不介意就好。”
两人坐在书桌前,话题从酒香的层次感聊到留香的时间,又从香料搭配谈到香气的扩散效果。
不知不觉间,各种香料交织在一起,房间里的气息愈发浓烈。
祁修泽声线压得很低,耐心分析每一种酒的特点。
云听一边听一边记录。
窗外的天色渐暗,却无人注意。
直到香气变得浓重,云听才停下笔,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
凉风灌进来,将空气里的馥郁稀释了几分。
门也被她顺手拉开一条缝。
祁修泽过去扶她。
楼下很热闹,祁修泽侧耳听了片刻,忽然问道:“小云,你姐姐和徐清聿要订婚了吗?”
云听轻声应:“是。”
“那你呢?你有喜欢的人吗?”
云听没有回答,目光落在远处渐暗的天际线,脸色难辨。
冷风掠过窗台,将她鬓边的碎发吹起。
祁修泽伸出手,指尖拂过她的发丝,小心又克制问:“没有吗?”
“有。”云听的声音很轻。
像一片落叶,在风里摇晃,最终悄无声息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