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义愤填膺地怒拍大腿:“靠,周老师勾引你老公!”
*
周之寒第一次去找徐清聿,是因为沉寂了几天的臭屁虫又出来祸害他了。
没有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跑去敲徐清聿的房门。
“什麽事?”徐清聿打开门。
徐清聿的衣服已经清洗完晾干了,现在他穿着第一天来时的黑衬衫。衬衫没有褶皱,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看样子要不就是还没睡,要不和自己一样洁癖发作,不想躺在床上。
只不过,他皮肤白又一身黑,大晚上像个男鬼。
周之寒收回视线,指着自己的房间:“兄弟,帮个忙,我房间里进了只虫,我不敢抓。”
徐清聿眼皮都没擡一下,冷漠地来了一句:“自己解决。”然後准备关门。
周之寒赶紧伸手挡住门,“兄弟,你就帮帮忙吧,不然我就让你老婆帮我,你老婆不会见死不救的。”
徐清聿皱眉,不爽地剜了他一眼,“徐清聿,别乱称呼。”
几分钟後,臭屁虫被利索地解决了,房间恢复平静。
周之寒感激地道谢,徐清聿没理会,转身离开。
事情没有结束。
徐清聿回到房间没多久,周之寒又捂着腰,一瘸一拐地跑来了。
“又怎麽了?”
“兄弟,我刚才……呃,看到那只虫的时候,反应太激烈,结果不小心肌肉拉伤了。”周之寒尴尬地笑笑,“听说你是外科医生?帮我看看呗。”
“我是心脏外科医生。”
徐清聿不想理他,把门关上,“腰不归我管。”
不到十分钟,周之寒又来了。
“老板今天是不是回来了?兄弟,你可以去楼下帮我问老板要一瓶跌打损伤药吗?”
周之寒聒噪成这样,徐清聿也没太大情绪变化。他面无表情下楼,把老板吵醒後,要到一瓶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走到房间给扔给周之寒,周之寒又开始得寸进尺。
他趴在床上,腰上垫着一件衣服,显然是嫌弃床太脏。因为疼得厉害,他索性把上半身的衣服脱了,裸着後背,侧头看徐清聿,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医生不是应该救死扶伤吗?你就当做好事了。”
徐清聿冷冷地睨他,声音透心凉:“我不会,我是不是按摩师。”
“那你就当帮个忙。”周之寒说,“反正你现在也没事,兄弟,你人还挺好的。”
“两点了。”被颁了一张好人卡的徐清聿不耐烦地说。
看到他腰上那片青紫,他还是迈步过去,他拿起药膏,叮嘱道:“忍着点。”
周之寒刚想说话,就感觉到一股凉意覆上了自己淤青的腰部,紧接着便是力度适中的按摩。
周之寒感叹:“你这手法可以啊,以前给人做过?”
“你话太多了。”徐清聿继续冷脸帮他涂药,手上的力道加重,周之寒疼出了声。
*
云听和路见薇推开房门,以为会看到某种不堪入目的场景,可事实与她的想象完全不同。
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药味。徐清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药膏,指腹按在周之寒後腰的大片淤青上。
周之寒则趴在床上,赤裸着上半身,脸埋在枕头里。
云听一愣,敛眉问:“周老师,你怎麽了?”
周之寒从枕头中擡起头,表情痛苦,正要开口,他看见徐清聿一个跨步来到云听面前。
云听下意识地往後退了一步。
下一刻,徐清聿擡起手,似乎是想要遮住她的眼睛,但手上沾了药膏,他顿了顿,改用手腕轻轻扣住她的後脑勺,将她的脸埋入自己的锁骨处。
他说,“别看。”
云听的鼻尖撞上他的皮肤。
旅馆的沐浴露,质地稀稀拉拉,闻起来是很廉价的柠檬味,但徐清聿还在发低烧,身上的温度略高,香料分子在高温下运动速度加快,导致这股香味在云听的鼻腔到处乱窜。
沐浴露味还混着他衣服上残留的肥皂味,按理说并不是什麽昂贵的香气,但在他身上,却意外地好闻。
云听动了动,想要擡头,但被徐清聿按得更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