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手机,连报警器都落在了皮家,所以面对凛冬,夏昼没来由地心虚,希望凛冬不要记起报警器的事。但凛冬不仅记得,还帮她善了後,从皮家出来後,他就第一时间把报警器关了。
“小事。”他摆了摆手,主要是见不得夏昼这样不顶嘴的客气模样。
他顺势递了一瓶纯净水给她,“坐吧。”
夏昼抱着水瓶坐回沙发,发现了灰色的法兰绒毯子,仍不住擡眼看向凛冬。
“??”凛冬身上也是白T和哈伦裤,不过穿在他身上很合身,就是普通上衣和及膝休闲短裤,他家里到底有多少套这样的衣服。
“有没有想吃的,或其他什麽?”凛冬又问。
夏昼摇了摇头,尽管吐了,胃里还是不太舒服,靠在沙发上,“今天喝了一点酒,打扰到你了。”
“一点?不止吧。”凛冬抱着臂,手指压在下巴上,“你不是在喝中药吗?还能喝这麽多酒?”
“我三天前停了药。”
凛冬讶异,“就是为了这场宴会,把药给停了?”
夏昼用一种“不然呢”的眼神看他,他似乎难以理解,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就这样被他带走,回头怎麽跟皮影交代。
想到这里,头就更疼了。
古旧的时钟不多不少敲了十二下,凛冬想着时间不早了,指着西面的两间房:“这麽晚了,你就别下楼了,影响到老人休息。这里除了主卧,其他房间都没用过,你挑一间好好睡一晚,有什麽事明天再说。”
如此好心又贴心的男人在夏昼看来,展现了越来越多的不自然和古怪。所谓的“你有危险,保护证人”那一套说辞,逐渐立不住脚了。
但夏昼就是要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往上爬。
“吹风机在洗手间的柜子里。”回房间前,凛冬提醒道。
夏昼吹完头发再出来的时候,客厅已经没人了,连同法兰绒毯子也消失了。
这一晚,夏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先是梦到皮影和皮靖两兄妹,後来银发男人出现了,他竟然是一个魔鬼,抓走了皮家兄妹,拿来威胁自己,交代凛冬的下落。
“呼——”
夏昼坐起身,一时恍惚,不知道这是哪里。
看着怀里的法兰绒毯子,昨晚发生的事像是过电影一般,从她的眼前闪过。
她居然去敲了凛冬的房门,特意提出要盖这条法兰绒毯子,凛冬当时还犹疑了一会,说拿条新的,但夏昼坚持要这条。
凛冬当时的表情十分微妙,但还是把毯子给了夏昼。
“天呐!这是正常人干的事吗?”夏昼轻轻拍着自己的脸,懊恼地叹了口气,“喝酒误事,下次千万别醉酒了。”
悔恨了一会後,夏昼下了床。这间房东西不多,只有床和衣柜,但都挺有质感的,尤其是床和床垫,睡起来相当舒服。
掀开窗帘一角,天已经大亮,阳光刺眼。
“今天天气不错。”除了是个周末,还是个艳阳天,最适合户外运动。
夏昼鼓足勇气走出门,客厅没人,她连忙溜进洗手间。再出来的时候,凛冬正在厨房,从印着一条大鱼的瓷锅里舀出一碗温热的红枣小米粥。
“早。”夏昼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凛冬把粥端到餐桌上:“起来了,过来喝点粥。”
“多不好意思啊,还要凛总亲自准备早餐。”夏昼坐在餐椅上,胃里空空如也,确实饿了。
凛冬手里剥着鸡蛋,擡起眼皮,这个语气才是真的夏昼,他也不客气:“如果真觉得不好意思,下次就别变成醉鬼。”
夏昼对“醉鬼”这个词不予茍同,一口气喝了半碗粥,力气也增长了不少:“大不了下次你喝多了变醉鬼,我照顾你呗。”
账还能这麽算?凛冬若不是聪明一点,差点被忽悠瘸了,“所以,还是我吃亏。”
“你哪里吃亏?”夏昼喝光一碗,鸡蛋分成两次吞了。
凛冬不回答,端着夏昼的碗去厨房,又给她盛了一碗。
“你吃过了?”喝了几口,夏昼想起关心他了。
“唔。”
“戴着口罩吃的?”
凛冬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她:“不然你给我表演一个戴口罩吃饭?”
夏昼噗一下,把粥喷到了桌上,连忙抽纸巾把粥渍擦掉,“喂,说笑话前麻烦打个招呼。”
凛冬往後一靠,没好气地反驳:“是你先说笑的。”
“其实,不是我故意打探你的隐私。但你为什麽总戴口罩呢?”
“什麽不是故意打探隐私?你这就是故意,我有权利保持沉默。”
夏昼耸了耸肩,自顾自说:“其实我也能猜到一点,你是国安嘛,身份要保密,在外面戴口罩。可在家里也戴口罩,未免有点——”
“我不是在家里也戴,是因为你在。”
很直白,夏昼受伤的世界达成了。就在她刚想愤慨两句时,凛冬指着她昨晚睡过的房间:“以後这间房留给你。”
“唔?”还有这种好事?夏昼眉毛往上耸,压住疯狂上扬的唇角。
谁知道凛冬补了一句:“我回头贴个门牌,叫做醉鬼专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