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对话似乎只与食物有关,格里沙捏了捏秦追的肩膀,回身去端菜。
他将围裙的腰带解开,手上戴上厚实的手套,端起铁锅,衣袖撸起,露出带着青筋的小臂,肩膀宽厚而腰腹紧实。
若将男人比作蓝莓,格里沙必然是其中最成熟美味的那颗,饱满得咬一口就会爆汁,充足的日照让他甜滋滋的。
晚餐只吃肉未免太腻,格里沙还炒了时蔬,夹了腌菜出来,鲜艳的蔬果摆在碟子里,摆在铺了方格桌布的圆桌上。
他们相对而坐,秦追有一只脚没有老老实实待在拖鞋里,而是踩在格里沙的脚背上,两人只隔了两层棉布袜,桌上点着蜡烛。
秦追夸道:“你的厨艺比我强。”
格里沙恭维着:“不用妄自菲薄,你在摩尔曼斯克做的海鲜锅非常美味。”
“那只是占了优质食材的好处。”秦追夹起一块脆脆的黄瓜放嘴里,“知道吗?我在来苏联后吃了很多酸黄瓜,你是唯一一个会把酸黄瓜切片端到我面前的人。”
“你真好,格鲁什卡。”
格里沙石膏白的脸通红:“您怎么这么会说甜言蜜语呢?”
“适应一下吧,这就是脱单以后的生活,等我回苏黎世后,你还得试试和我用通感【哔】。”要论说情话,秦追自觉不如格里沙。
格里沙放下刀叉,双手捂脸,他现在没有办法直视寅寅奇卡了,不然他的视线会无法控制地停留在那泛着油光格外诱人的嘴唇上,还有那洁白修长的脖颈,就像天鹅。
他正坐在餐桌上,应该专注于食物,而不是对着另一个人类咽口水,那会显得他像个变态。
秦追好笑道:“格鲁什卡,蓝莓派准备好被我吃掉了吗?”
“应该好了。”格里沙噌的一下站起,又去开烤炉,翻找着肉桂粉要撒到派上。
他很快就僵住了,因为秦追从后面抱住了他,手指沿着他的腹肌线条一滑而过。
“格鲁什卡,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
“那么,现在有力气喂饱我了吗?”
格里沙感到喉咙干渴,他发觉自己的声音变得异样。
“随时为您服务,索尼斯卡。”
“不要让我饿着肚子离开你,格里戈里先生。”
夏季的彼得格勒是温暖的,但远没有南方的夏季燥热,秦追总算知道格里沙那张超大号的床趴起来是什么感觉了。
真的超——舒服的,各种意义上。
一番运动后,秦追身上盖了一层柔软薄毯,匍匐在厚实的被褥上,悠长地吐息。
夜晚九点,格里沙将早先买的红酒煮热,将切好的蓝莓派放在餐盘中端过来,秦追就爬到他怀里坐好,让格里沙喂他喝酒,补充水分。
他问格里沙:“还是运动后吃东西胃口会更好,对不对?”
格里沙疼惜地碰着他的额头:“为什么你不怕痛呢?我真怕伤到你。”
秦追含含糊糊地回道:“谁叫我是个贪婪的坏蛋,我要你的全部,而且我适应力很强的,你看我这次就没出血。”
格里沙无奈地呼气,像一头气闷的大熊,秦追揪着他的耳垂,又像是想起什么,扯过自己的外套,从口袋里取出一对橄榄石耳坠:“看!我把什么带过来了?”
那是很多年前,格里沙在北欧买下的一对耳坠,他将之送给秦追,好让秦追养耳洞,但他没想到秦追将这对耳坠养护得那么好,虽然看得出有些年头,但还是完整,橄榄石的表层光润。
秦追高高兴兴地让格里沙帮他把耳坠戴好,在他面前甩了甩头:“正面看侧面看都很好看对不对?你的品味真好,我也真好看。”
格里沙看得移不开眼,温柔地回应着:“是的,这世上不存在比你更好看的人了。”
在格里沙的审美里,寅寅奇卡就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
秦追有些害羞,一头栽在格里沙的肩窝里,格里沙纵容地让他靠着,单手将摆放在床头柜的手风琴拿过来,调整着琴键。
流利的乐声从他的指尖流淌出来,格里沙哼着悠扬的小调,是一首在彼得格勒的年轻人中很流行的情歌。
秦追靠着他看着窗外,此时彼得格勒也不是每家都通了电的,而且有些人家为了节省电力还在使用煤气灯,但他们正在努力,起码在第一个五年计划结束前,他们要让人民拥有更多的电。
阳台上的铁线莲的花期已经结束了,三色堇又开了,紫色的花瓣艳丽迷人,花语却是沉默和无条件的爱。
格里沙唱歌时,胸腔震动着,秦追用耳朵贴着他的胸口,感受那份震动和他的心跳,还有他温暖的体温。
九点五十五分,秦追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是互相诱的格里沙和寅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