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见我盯着那狗尾巴草编的戒指出神,有些好奇:“我看你今天一直跟那个阿帛说话来着,心里还过意不去啊?”
“算吧。”
我轻轻捋着狗尾巴上毛茸茸的部分,脑子里不禁又回想起了下午,他编这东西时认真的样子——
暖阳下,溪水波光粼粼,阿帛盘腿坐在溪边,顺手揪了一根狗尾巴草绕来绕去。
他手很巧,编出来的东西精致,速度也快。
我那时候就在想,他是不是要送我。
说起阿帛,我妈似乎有无尽的惋惜:“今天听那老大爷说起,这孩子也挺可怜的。”
我没接话。
对着窗外的夜色看了许久,我忽然抬手将手里那枚狗尾巴草编的戒指扔了出去。
薄唇轻启,慢慢吐出四个字:“再也不见。”
算是回的阿帛那句‘再见’。
其实我回过神来的那一刻就猜到了。
傅锦年没死,‘锦年’、‘阿帛’,一个人罢了。
去了‘金’的锦,不就是帛吗?
没了锦衣玉食生活的傅锦年,成了现在的阿帛。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留在夏家墓园,更不知道一年前都发生了些什么。
可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知道。
他没死我会欣喜,我的这条命,也算是傅锦年救的。
杀一次救一次,算扯平了。
只是以后,我只愿和他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