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帝眼皮一压,道:“那便是没搜到褚雪镜的痕迹。”
皇帝知道是他故意借机搜府的?萧胤玦心脏猛猛跳了两下,却不敢表露出一丝惊疑的神情,半低下头。
大殿又一次陷入静默,景仁帝向来爱偏袒卫北临,举金陵皆知。
就在两人以为皇帝要轻飘飘揭过时,帝王的声音落了下来,“贺尹,着人去搜,所有和卫世子有关的地方都查一遍。”
“看看有没有褚二姑娘的线索。”
池中鱼非她不可
皇帝既然发话查了,就是再要为难发疯也不是现在。褚回泽见好就收,脸色忧沉地退了下去。
高殿之上,景仁帝目光在台下二人身上逡巡一圈,发出一声意味难明的冷哼,甩袖离开,殿中徒留萧胤玦和卫北临二人,一立一跪,一时静默。
“卫世子,莫怪孤说话难听。”待皇帝脚步声彻底消失,萧胤玦才直起身偏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不要奢求去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缓步走到男人身侧,半俯下身,低语道:“特别是丧家之犬,更不应该。”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满意地接受到男人冷厉阴沉的眼刀,眉目间皆是得逞的笑意,扬长而去。
空荡寂静的宫殿中,卫北临孤身跪在原地,四面宫人唯恐触了他的霉头,早也不敢候在里头。
良久,殿中忽然传出一道轻飘飘的呵笑。
*“世子,陛下正等着您呢。”男人对贺尹颔首示意,推门而入。
贺尹站在门外,并不跟着进去。他瞧着这卫世子在殿里跪了许久,方才走来膝盖骨都是颤的,不由心中微叹,摇了摇头。
要说这世间有什么事是瞒得过陛下的?卫北临做的事情,上没上报给皇帝的皇帝都一清二楚,不过是看在他少年心性且没犯什么大错的份儿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只是陛下对卫世子寄予厚望,卫世子却满心满眼都是美娇娘……
啪——
屋内传来瓷器破碎的脆响。
贺尹端着拂尘,老态龙钟的面皮上容色不变。
以后啊,造化还大着呢。
……
御书房中。
卫北临跪在檀木书案前,腿边是砸了一地的碎瓷片,泼洒出来的热茶溅在他衣袍上,他却不藏也不躲,微垂着头,沉默不语。
“那褚雪镜给你下了什么迷药不成?”景仁帝撒了气,背脊往后一靠,居高临下看着他,“朕警告过你多少次?让你不要打草惊蛇!”
男人依旧沉默,景仁帝没那么好的耐心,起身走到他面前,沉声道:“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