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玉做不来这种假模假样的过场,跟李有天不熟,对其爱搭不理。
他们都走远了,再也看不到影子,温如玉进屋,那边的容因略微怔神,发现温如玉竟然还没回去,进来了,条件反射性收起桌上的文件,以免被温如玉看到。
不过跟前没有能放文件的地方,容因左右看看,眼看人越来越近,又将一张店里的産品单子盖在文件上。
饶是容因动作快,但産品单子就那麽大点,遮不住全部的文件,温如玉走近,第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律师函。
两个人都尤为安静,彼此相对,双双成了锯嘴的葫芦,不会吭声了。
许久,依然是温如玉先讲话,紧紧盯着容因,轻声细语的:“都这样了,还是没事?”
别开眸光,似乎并不愿意别人横插进来,容因转开话题,轻描淡写讲道:“还没到放假的时候,酒吧不是假期也要开店,你不回你那里?”
“上午不营业,白天没客人,一直都是,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嗯是,忘了,没记住。”
重新回到正题上,温如玉不好忽悠,直白说:“讲正经的,别说有的没的。”
容因不领情:“我会搞定,还行,应该不是很麻烦。”
“你确定?”
“嗯。”
“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那麽好骗,随便讲两句就能被打发。”
“没骗你,别管就是了,真没什麽。”
温如玉耐着性子,可以不问别的,甚至具体的缘由都能做到完全不管,只有一点:“多个人多出份力,真的遇到问题了,憋着反而容易出事,我不是为了探究你的隐私,你不想说就不说,我不会多问,放心,但是一个人应付不来的话,还是别强行硬撑。”
本来是冲着道歉来的,但眼下得分清轻重缓急,哪样更重要先办哪样。
可这仅是温如玉的想法,不是容因的,她们此时的意见不合,容因挺坚决,不愿意别人插手,没得商量。
“暂时还不需要,我自己能解决,用不着别人。”容因说,站起身,似乎想到了什麽,反过来叮嘱她,“今天就当作什麽事都没发生,你别告诉乔言他们,这是我的事,你……你们不要插手太多了,我不想搞得大家都来掺和。”
非但不接受温如玉的好意,还尤其反常的冷漠疏离,明摆着排斥对方的介入。
似乎这样的好心是比当下处境更棘手的难题,反而更不能让她接受。
温如玉聪明人,一下就感受到了,宛若被泼了一盆凉水,後知後觉自己的确越线了,敏锐感知到她的躲避和排斥,顿了顿,哑声了。
容因跟没心一样,似乎为了彻底断绝她的念想,迟疑半晌,明着说:“……我能为自己的决定做主,该怎麽样我有数。”
更直白的不多说,点到为止,大概到位就行。
容因的嗓音很轻,并非斥责对方,只是划清界限,提醒一下。
毕竟她本人都不着急,旁人却更上心,多多少少有点越俎代庖了。
温如玉怔在原地,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俩一直不温不火的,双方本来就卡在中间那条线上,不清不明的,现在容因的做法无异于是要把两人的关系推回原点,温如玉缓了缓,才动动唇,即使听明白了,可还是问:“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