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lotta他们今晚要去爬山,如此一来,估计等会儿容因走了,云南之行就没下一次见面的机会了。Carlotta舍不得容因,叨叨了好一会儿,听不懂意大利语究竟讲的什麽意思,但大概也能猜出来,应该是不希望这麽快就分开了之类的。
容因不是爱煽情的性格,她有些沉默,下车了,Carlotta同她挥手告别,她只颔首示意,显得相对就没那麽热情了。
温如玉混迹在队伍的最末端,Carlotta她们都进酒店了,温如玉还站在外头,馀光落在斜对面的民宿上,直到高挑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为止。
没有一句告别的话语,犯不着到那地步,两个人在人前从来都是既定的相处模式,不陌生,也不熟悉。
走进民宿的大门口了,头也不回的容因才停步,方才在外边着实潇洒,待进到不会被看见的地方,还是顿了顿,侧身回望。
道路的那一边,酒店前的两辆车子早没影了,方才还成堆打挤的一夥人已经进去了,一个都没留下。
定定瞧着那里,容因面上的神色复杂,终是浮现出一丝别样的情绪。
不出意外,酒店门口分开了,随後的两天真就再也没见面的可能了,容因外出一趟,仅是到杨叶锦家吃个饭,应付完杨家的长辈,还有一同被喊去吃饭的咖啡豆合作商,饭桌上商谈完,再由杨叶锦打圆场,过後又再次去咖啡豆庄园实地走一遭,搞完所有的流程下来,竟然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
杨叶锦开车送容因回民宿,朋友两个再谈一谈,等到杨叶锦离开,望着斜对面的酒店,也不知道那些人是睡下了,还是仍在外边玩。
总之,直到後一天真正去签合同,双方再没机会碰上,真就分开了。
莫名有种空落落的患得患失感,大抵是Carlotta妻妻的热情导致的,突然没了她们的聒噪,冷不丁还不太适应。
容因挺会自我调节,迟些时候,又给乔言打视频,找个人唠嗑一番,打发时间,顺道上街挑选带回去的礼物,正好打视频问问大家想要什麽。
手机的另一头,乔言一点没客气,见啥要啥,甭管特産还是手工艺品,还特地叮嘱容因多带两份,她要给家里以及周希云她妈周慧文女士一份,当是孝敬几位长辈了。
“那边好玩吗?”乔言问。
容因说:“一般。”
不知道她和温如玉早就见过了,前两天还是一起的,乔言笑着说:“诶,你知道不,温老板也去云南了,好像也是去的普洱,我之前还跟她说你去了云南,就上次咱们打视频的时候,结果没想到温老板也去了,她都没告诉我们,早知道,说不定你俩还能同路做个伴。”
容因绝口不提已经遇到那人了,什麽都不讲,三言两语扯开话题,转而继续让乔言挑选需要的东西。
挂断视频,乔言发了三千块转账过来,其中两千块是买东西的费用,另外一千是红包。
乔言昨天收了一笔稿费,数额不低,她又接了新的单子,貌似这次的甲方十分大方,给得挺多,足够乔言原先干半年的总和收入了。
没跟乔言客气,容因该收钱就收,再多带点东西给乔言,下次再出来不知道哪个时间去了,一次多买点,省得份量不够。
等所有的一切事宜搞定,回A城又是两天以後了,新豆子早在选定合作方之前就寄给乔言尝过了,她们都对新的这家供货商满意,接下来就该是新豆子的投入试用阶段了,不知道新老顾客的反馈会是咋样。
乔言比容因更紧张,即使云南咖啡豆很出名,早就出口外销并且评价很高,很受欢迎,但很多客人把“进口”等同于高档是不争的事实,卡法的咖啡售价不便宜,比起连锁品牌普遍9~15元的价格,卡法的单品售价算得上昂贵了。
店里最便宜的饮品都要十八一杯,贵的更是能达到四十往上的价格,卡法的客户群体就是附近写字楼里的白领群体,这些客人中有部分顾客挺吹毛求疵的,因而这次换豆子她们难免感到忐忑。
乔言滔滔不绝,讲了很多。
容因没注意听,摸起手机看了看,先点进微信聊天界面,再是朋友圈。
不同于其他朋友出行必发动态的惯常做法,某人这次出去旅游什麽都没发,一条都没有。
无意识进到对方的朋友圈,不单单是这次的没有,其它的也是一样——温如玉的朋友圈依旧空着,这麽久了还是什麽都没有,估计真是一开始就屏蔽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