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因纠正:“乔言不是A大学生,她读的理工大学,你搞错了。”
吴林语愣了愣,固有的印象使然,她顿了下,笑笑:“抱歉,是我记岔了。”
容因立时抓住了关键点,反问:“怎麽,吴老师对我们这麽清楚,是已经私下调查过了?”
再次一滞,吴林语否认:“不是,只不过平常老是听其他人说起你们,有了点印象,结果还弄混了。”
馆子上菜很快,几分钟,谈着谈着就上了一道小炒莲白,服务员顺道把饭一并端上来,分别给她们盛上。
容因真饿了,干了一天肚里空空,没劲儿东扯西扯,饭菜上桌接过碗就夹菜。吴林语眼看着服务员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白米饭,没阻止,依然没有动筷子的打算,看着就毫无食欲。
“谁说的?”容因不会找重点,模棱两可,但还算顺着话讲,勉强给两分面子。
吴林语含糊:“一些朋友。”
容因丁点儿不委婉,直截了当:“比如温如玉?”
听到这个名字,吴林语倒掩饰得不错,脸上淡定:“不全是她。”
容因“哦”了下,不该问的偏要问:“所以,因为这个,才找上我?”
吴林语假意:“不是,跟那些无关。”
“那跟什麽有关,难不成无聊了,没事找我叙叙旧,但是我们好像也不熟,没到那个份上。”
“只是想过来看看,容小姐你是个很好的人,我一直都想来拜访一下,可惜之前没有机会,怕太唐突了,这次有时间才能过来一趟,找你聊聊。”
“拜访……吴老师是不是对这个有误解,我和你,目前应该还没见过两次,不至于到这样的程度。”
“可能我措辞不准确,是我单方面,想来见见你。”
“是麽……”
吴林语话锋转得飞快,继而提到齐颂,把别的人拉进来,又说:“齐老师也总是提起你,容小姐人脉关系广,很受大家欢迎。”
容因接道:“我和齐颂也是才认识不久。”
趁机彻底拉其他人下水,有意对容因的明指听而不闻,吴林语一连围绕齐颂讲了好几句,譬如昨天牌局散场後,车上齐颂对容因的印象很好,还有齐颂找吴林语问了关于容因的。
容因听着,夹了一小筷子饭进嘴,心头明镜似的,没挑明。
总共点了三菜一汤,後面的菜和汤陆续端上来,其它东西上齐了,服务员才记起饮料没上,回头撬开一瓶果汁送过来,见到桌上两个人只有一个动筷子,另一个碗里一点没动,服务员难免多看了吴林语两下。
服务员大姐与容因相熟,从没见过吴林语,上来还同容因打了个招呼,打断她们的对话,笑着看看一身金贵行头的吴林语,试着问容因:“容老板,带朋友来吃饭啊?”
容因点头,再度无视吴林语上一句,其实根本没咋用心听,对服务员大姐的爽朗照面反而较受用,应道:“算是。”
服务员大姐热情,旋即笑呵呵找吴林语攀谈,真信了她们是朋友,转头还说:“没见你带出来过,还是头一次遇到,你这朋友不像咱们这儿的。”
容因说:“是,第一次过来。”
酝酿这麽久,说的全是废话,还没讲到最主要的,乍然被服务员打断,吴林语面上的神情凝固了一瞬,尤其看到容因宁肯多搭理大姐,都不接自己的话茬,便又抓着皮包揉捏,暗自用力。
然而内心再不舒坦,明面上还是不会表现得太过,吴林语惯来的教养和脾性就注定她的行事作风必然十分体面,哪怕对方不给台阶下。
扯完有的没的了,等服务员大姐唠嗑完走开,饭都吃到一大半了,再不讲晚点容因就该回去了,吴林语思忖须臾,莫名其妙来了句:“你和如玉……有的方面真的很像。”
容因擡头:“比如说?”
“性格,做事,”吴林语讲,“你们都干脆,很果断。”
“没觉得。”
“可能是你和她相处的时间还不够长。”
“那确实,我和她不熟。”
这话吴林语反倒不信了,面上耐人寻味地看着容因,较为意味深长,好一会儿,仿佛是感慨,没头没尾表示:“你和以前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按你说的特性,全世界估计能有上亿跟我差不多的,也没啥特别。”容因慢慢回,全然不着道。
随後,吴林语突然谈及温如玉小时候,问容因:“她有没有告诉你?”
容因知道一部分,但相当多都不知晓。
“不清楚。”
“她不是很喜欢跟别人说这些。”
“嗯。”
温如玉不讲的部分,吴林语开始向容因这个外人透露:
包括温如玉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