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书房,梁熠冷着脸,不言不语地看着梁羽。
不断散发的威严和压迫,让梁羽冷汗不断。
“吴子谦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梁熠问道,声音比寒冬刺骨的冰霜更冷。
“儿。。。。。。臣,儿臣,不知。。。。。。”
梁羽打定了主意,既然暗夜的人一把火烧掉了所有,那他抵死也不能承认。
他知道他也许瞒不过精明的梁熠,但是明面上,他不能认。
梁熠一看他那个龟缩模样,便知道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甚至极有可能是他这个蠢材自作聪明,一手策划的。
“好得很,你简直胆大包天!”梁熠怒极反笑,抄起一卷书简,狠狠砸在梁羽身上,“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你眼里还有没有朕!你这麽能耐,下次是不是要杀到朕头上!这皇宫也给你一把火烧了如何!”
梁羽被砸得生疼,却一动不敢动,被梁熠吓得噤若寒蝉,只顾连连磕头,连连否认。
梁熠颁了道圣旨,说是上次吴子谦弹劾一事,大理寺已经查清了,是成王手底下的人假借成王的名义,兴风作浪,着那人斩首示衆,梁羽督管不力,禁足三月。
同时,派人调查吴子谦全家被杀害的事情。
梁羽知道,这是梁熠数罪并罚的处理,是在警告他,这些日子做得过分了。
而梁皓非得知结果的时候,冷冷地笑了。
父皇啊父皇,梁羽这个蠢猪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你居然还只是轻飘飘的禁足三月。
您还真是一个慈父啊!
他对梁熠的偏心司空见惯,这次只是有了更直观的感受罢了。
无暇顾忌这些凉薄的情感,他更关心岑楼所谓的大鱼是谁。
他预感到了,岑楼有事情瞒着他。
但是直接问岑楼,肯定不会有结果。
他必须自己背後藏有一手。
愈发接触,他愈发好奇岑楼这个人,到底是个什麽人。
似乎能力出衆,但是并不知道是何来历。
南风等了许久,外面终于传来一些声响。
是开锁的声音。
鈎越打开门,看了他一眼,催促道:“走吧,岑楼大人在等你。”
南风点了点头,跟着鈎越朝着一个房间走去。
从房间出来,他才认出,这是在清水别庄。
鈎越把他领到岑楼的房间门口,就停下了:“你自己进去吧,岑楼大人在里面等你。”
南风擡脚进去,岑楼在主位正襟危坐,手上拿着一卷古书。
南风一时不知道怎麽面对他,也不知道怎麽开口。
他不知道岑楼对他这段时间的经历知晓几分,知不知道慕辞熙的身份,对又慕辞熙了解多少,于是静观其变,等着岑楼开口。
岑楼也不急,他只是静静看着南风,仅仅露出一个下颌,薄唇勾出一个玩味的弧度。
两人之间流转着奇怪的氛围。
毕竟,他们俩的关系很难描述。
南风第一次见到岑楼的时候,他还不是南风,他那时候还叫十一,是有资格进入南风堂的第十一位杀手。
年仅十四岁的南风彼时还很瘦弱,一个人背着一把快有半个自己那麽大的剑,出生入死在暗夜拓展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