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麽要同意她的计划?”楚宁压着气恼和担心,不依不饶地问。
“因为她一向把任务看的比自己重要,如果你了解她……”
“我就是了解她!”不等齐守义说完,楚宁接话道。随即眼神黯了黯,小声补充说,“我就是了解,才不愿意这样。”
楚宁用力扯回缰绳,顾自己头也不回地往回去了。
“可我答应过……”不等他说完,楚宁已经跑远。
眼见劝说不起作用,齐守义小声念叨了一句“对不住了……”
这是齐守义能想到的下策,反正陆之道能打晕她,自己也可以,大不了一路晕进京城也就罢了。
齐守义忙不叠追上楚宁,同时暗暗在手上发了力。
……
村子里,陆之道惯用的右手不小心被伤之後,愈发力不从心,只能且战且退,正好趁此机会将衆人引开。
可终究寡不敌衆,在後山的林中,被拦住了前路。
盘算着拖延的时间,想来也够久了,足够他们顺利离开。
“来吧。”剑锋再次直指凌风。
现在的任务就是拖下去,越久越好。
“啊哈?”凌风从人後走上前来,“何必呢?已经没有退路了。”
“没有束手就擒的选择。”
见她要做困兽之斗,稳妥起见凌风默默後撤了一步,严令手下,“给我上,要活的。”
衆人一拥而上,将陆之道围困其中。
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陆之道渐渐有些自顾不暇,出招愈发混乱。
凌风瞅准时机,猛地一跃而起,“唰”地一枚暗镖,刁钻地穿过人群的间隙,准确扎入陆之道右肩。
一阵剧痛袭来,陆之道险些站立不稳,只能连连後撤,直到一棵老树挡住了退路。倚着树干,才稍稍得以喘息。
可转眼,凌风又到跟前。
陆之道扫了一眼手上的长剑,眼神特意避开右臂的伤,咬咬牙,用力握紧了剑柄。
拖地越久,楚宁就越安全。
……
“你做什麽?”楚宁警惕地盯着身後高举手臂的齐守义,顺手掏出了小匕首对着他。只有这麽个小东西用作防身,还是先前从陆之道那里拿的。
齐守义尴尬地收了手,故作镇定,“正想叫你呐!”
“我上了你们一次当,不会再上第二次。”楚宁说的肯定。
“不是我要拦着你,”齐守义耐心相劝,“你回去又有什麽用?只会更拖累她。”
楚宁怔了怔,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空望着地面,低低自语,“要我如何弃她而去?”
“你平安将证据带到京城,这件事更有意义,别忘了这也是你父亲的遗命。”
大道理不用说也都明白,即刻掉头北上是最理智的选择。
可此刻却被情绪主宰。
北上是父亲的遗命,回头是自己的牵念。
不知哪一边才是正确的方向。
……
“走吧。”齐守义拉过楚宁的缰绳,领着她的马向着北方,小心且缓慢地前进。
楚宁呆坐在马上,木然地被带着走。马蹄在土路上拖拉着,每一步都犹豫不决,就这样走了麽?两人的行程到这里戛然而止。
还是回去麽?可齐守义说的对,自己只会拖累她。这一次不过是和以前很多次一样,她又救了自己。
可不敢去细想她此刻的处境,她独自面对的是两队人马,几十个人。不管落到谁手里都不会好过,最怕的是以她的脾性和脑子,她会选择死战,来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原以为早就达成了一起面对的共识,可到了关键的时刻,她又将自己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