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贾千户很快就会追上来,好不容易暂时脱离他们的视线,绝不束手就擒。
强撑着站起身来,却发现右脚使不上一点力。楚宁环顾四周,发现墙角堆放着高高的干柴和干草,想着以现在的窘境,就算是逃,也逃不远。不如先躲一躲,等他们过去再做打算。
好在干草堆叠的很高,藏下一个人还算简单。楚宁静静抹了一把额上渗出的冷汗,咬牙挪到干草堆前,钻了进去。
脚踝钻骨地疼,却紧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缓缓伸手进包袱之中,掏出了陆之道的匕首,解下剑鞘露出利刃。
楚宁紧握匕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把匕首,要麽刺向对方,要麽刺向自己。
……
话分两头,陆之道没头脑似的一路策马扬鞭,狂奔北上。
却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想着即便楚宁会骑马,但以她的体力,估计也跑不了这麽快。但自己跑了小半日,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无奈只好下马打听,陆陆续续问了许多人,都说没见过前面有人骑马过去。
陆之道这才觉得自己可能找错了方向,越想越觉得沈小姐的话有漏洞。于是赶忙勒马调头,又回到嘉禾府去找沈小姐。
“你到底送她到哪里?”陆之道闯进沈家别苑,一见沈小姐开口便问。
“早出嘉禾府的地界了。”沈小姐见她回来,暗暗得意,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可我没找到。”
沈小姐忙不叠补了一刀,“她既然不想带着你,自然不会让你找到。”
陆之道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用力眨了下眼睛,随後又恢复如常,习惯性地握紧了剑柄。
正说着话,却见坠儿匆忙跑来,见陆之道正在房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什麽都没说又退了出去。独自退回院中,有些焦急的来回踱步。
“算了吧,人家都抛下你走了,何必再自作多情去追,不如安心留在这里。”沈小姐话音未落,便不动声色地走了出去,独留陆之道一人在房中。
坠儿见状,赶忙上前,小声地回禀,“刚刚管家传来消息,他们不小心让人跑了。”
“跑了?眼皮子底下能让她跑了?”沈小姐有些难以置信,“蠢地透透的!”
“已经在全城搜了,只是暂时没有结果。”
“噌!”一柄长剑抵上了沈小姐的脖子,陆之道不知道什麽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後。
陆之道才发觉自己被骗了,耐着性子,“你们在哪里见过她?”
“我们说的不是她……”
沈小姐还要嘴硬,长剑往里一送直接划破了她的皮肤。顷刻间,鲜血顺着剑身流下,一滴一滴掉落地上,越滴越快。
坠儿慌忙上前来拦,却被陆之道一脚踹了好远。
“你敢杀我?!”
“等你死了,就不会有这个疑问。”说着长剑又深入了几分。
见她语气冷漠,手上也丝毫没有留情的样子,任谁也不敢拿命去赌。
沈小姐赶忙认输,“在那个客栈边上见到过,我原想送她一程的,但她不愿意上车……”
为了撇清关系,沈小姐说一半留一半,只说了对自己有利的。
“现在……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他们跟丢了。”
陆之道冷眼望着她,收回了剑,在她衣裳上面来回蹭了一次,沈小姐僵着身子不敢乱动,生怕她剑锋一偏,又刺进来。
陆之道将剑身的血迹在她的衣裳上擦干,才收剑入鞘,快步跑了。
……
又一次回到客栈附近,四处查找却没有一点踪影,却发现街上搜查的人多了不少。
陆之道不免忧心,搜查的人接踵而至,她能躲到哪里去?她一点功夫都没有,又该如何自保?
茫然立于接头,眼看着天色见黑,却仍旧一无所获。时间越长,越是感觉焦虑不安,再也无法冷静思考,没头苍蝇似的在街上乱转。
要在追兵找到楚宁之前,找到楚宁。可是仅凭她一人之力,哪里能快得过那一队一队的人马。
陆之道万般无奈之下,取出了那块刻着她名字的玄铁腰牌,扳鞍上马向城外飞奔而去。
马蹄疾疾,一路向郊外的最偏僻隐秘的角落奔去。直到天全黑了才到一座营地,只有围栏和大门圈出一大片地,其他没有一点多馀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