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道轻哼一声,尽管不服,但她说的却是事实,只能暗自失落。
但林水寻看上去很懂的样子,左右也没有其他人可以问,陆之道犹豫了许久,还是把藏在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如果,有人把玉佩留给你,是什麽意思?”
“小宁把玉佩留给你了?!”林水寻几乎要跳起来。
陆之道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後仰,看她好像要吃了自己的样子,怕牵扯到楚宁的事,她不愿意说了,赶忙摆手否认,“与她无关,我只是好奇问问。”
“那要看具体情况了,也许人家只是很有钱,随手打发你的。”林水寻摸着下巴思索着说。
“就是她母亲留给她的玉佩。”
“家传的?”林水寻提高了音量,“这得是定情的信物吧!”
“定……定情的?”
陆之道当场愣住,连眼神都凝固了许久。
突然觉得有些窒息,陆之道用力扯了扯衣领,好让自己透上气来。
这个玉佩是定情的意思?!
陆之道仔细想了想,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这玉佩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那麽珍贵,而她竟然将玉佩给了自己!
如果不是作为定情的信物,难道还是为了抵债不成?!
“哼,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东西,到底脚踩了多少条船!”林水寻没好气地说道。
陆之道忍不住嘴角上扬,双手用力地抓紧了船舷上的栏杆,来回搓着,搓地手心发烫。
“那……那……”声音控制不住地有些颤抖,努力克制着自己,缓了缓神,又问,“那留下手帕又是什麽意思?”
“手帕?”
“就是她常用的手帕。”
“傻子。”林水寻撇撇嘴,不屑地说,“手帕这种随身的东西哪能随便给人!”
“对对,但是她给了。”陆之道期待地望着林水寻。
“这是有特殊意义的,至少是表达思念,而且是那种很贴心的思念。”
“怎麽说?”陆之道认真地问。
“那个手帕是丝织成的麽?”
“对,对!”
“这就叫……”林水寻擡着手指,摇头晃脑,“这就叫,横也丝(思)来竖也丝(思)”
“嘶……”陆之道下意识地往後一仰,睁大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仔细想想也是有道理的,正是因为要离开,所以留下相思。
这一方手帕,一定代表着相思之意,难道还是留给自己擦伤口的不成?!
原来人家已经将心意说的这样明白,因为不得不离开,所以先留下定情的玉佩,又将代表相思的手帕放在自己身边。
果然只有自己是傻的!
“你没听人家歌里唱的吗?一方素帕寄心知,横也丝来竖也丝。”
“你说的对,我是傻子!”陆之道深深地感叹,“多谢!”
拍了拍她,快步跑了回去,脚步轻快,心里几乎要蹦起来。
一手拿着手帕,一手拿着玉佩,反复端详,“原来还有这样的意思!”
“我果然是木头!”心里将自己反反复复骂了又骂。
再也顾不上她离开的原因,只觉得她是不愿意拖累自己,而不是抛下自己。
反正不管什麽原因,她的定情与相思都留在自己这里,所以又怎麽忍心去怪她呢。
猜到这样的意思,便再也坐不住了。
陆之道蹦了起来,将所有的难过与惆怅全部抛到九霄云外。
冷静下来,心里愈发担心,她这样独自离开也太危险了!
臬司衙门的人虎视眈眈,暗卫营那些人回过神来也会追上去。
陆之道小心地收好玉佩与手帕,揣好所谓的定情与相思:
“我必须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