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推门,却发现楚宁不在船舱之内。
顿时慌了神,没头苍蝇似的四处寻找。
突然听到楼梯口传来脚步声,警惕拔出了长剑,侧身躲在一旁。
算准了时机正要挥剑出去,却见来人正是楚宁,慌忙将手腕偏了偏,剑刃从她发梢略过,一缕长发缓缓飘落。
楚宁先是一惊,定睛看清是陆之道,顾不上害怕与生气,只是一把搂住了她。
触不及防地被拉扯,後背再次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你到哪里去了!”陆之道不无生气地责问,刚刚差点吓死。那箭刺入後背的时候,都没有怕过,硬拔出来的倒刺也没有让她心慌。
但推开门的一瞬间,发现楚宁不在的时候,她突然便失了神,一点理智都不剩,怎麽办都不知道了。
为什麽呆在船舱才更安全些,为什麽要乱跑!陆之道有些气恼。
“你受伤了?”楚宁忧心仰头看她。
被她心疼地望了一眼,便再也生不起气来。
陆之道当即放软了语气,被她一提醒,好像伤口又格外地疼起来,却习惯性地说道,“啊……没事。”
“都是我不好。”声音有些哽咽,“否则你也不会受伤。”
“是我自己不够小心。”陆之道顿了顿,轻声问道,“刚刚去哪里了?”
“我放心不下,去找你了。”楚宁低垂着眼眸,“明知道不该出去,我又帮不上忙,可是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我就是很担心。”
“我都处理好了。”陆之道心中动容,安慰似的轻抚她的後背。
却听楚宁嘴角带笑地调侃道,“我又叫白担心嘛。”
陆之道忍不住笑了出来,将她搂紧了些。
……
尽管背上的伤口一抽一抽地在疼,可陆之道竟觉得,这比她方才对自己冰冷冷的时候要好多了。
毕竟受伤是常有的事,忍忍就过去了,可她要是不理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突然有些担心,她这一次松开之後,会不会又马上对自己爱答不理的?
于是偷偷动起了歪心思,思量起对策。
想到刚上船那段时间,楚宁自己说的,“病人就是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照顾。要是再坏一点,还可以装一装,这样所有的要求都会被满足。”
楚宁自己就曾坏坏地装过病吓她的父母。
“要论坏,我肯定比你更坏。”陆之道喃喃念叨了一句。
“什麽?”楚宁放开了她,微微仰着头问道。
陆之道紧皱着眉,左手捂上刚刚被短箭划破的右臂,突然失去重心一般,虚弱地往楚宁身上一靠:
“受伤了……痛……站不稳……”
“你刚刚才说没事。”
“现在有事了……这里被暗箭划破了……”陆之道直起身,指着衣裳上的破洞给她看。
“你手疼?”楚宁只差把问号写在脸上。
“对!”陆之道坚定点头。
“手疼?”
“嗯。”
“可是……一直在流血的,是你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