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游不知道他和克里斯曼的约定,安慰的拍拍蔺言的头,蓬松的发顶一摸一片暖意。
“你别担心,尤利塞斯真的想折磨人都是暗中动手,他在明面上质问你只是警告而已。”江舒游说着往实验室里面走,蔺言像个挂件一样被他拖了进去。
蔺言真正担心的倒不是尤利塞斯会不会杀他,而是克里斯曼什么时候卷土重来。
【蔺言:他们俩打起来我帮谁比较好?】
【夏娃:鸡蛋不能放在一共篮子里。】
【蔺言:两边都帮?但是被发现的话不好吧?】
【夏娃:你可以做第三个篮子。】
等会儿,蔺言灵活的大脑飞速转动了几圈,回到了原点。
【蔺言:最近有点冷,确实需要加件外套。】
【夏娃:黄色的就不错。】
【蔺言:有品位。】
一人一人工智能不约而同的赞赏起对方的审美。
江舒游偏头打了个喷嚏,奇怪的说:“都入夏了,我怎么还觉得冷?”
蔺言不语,只是一味的轻拍江舒游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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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塞斯回到书房,那个棺材似的箱子还放在那,褚沙的血已经干了,凝结成黑红色的血壳。
仆人们打算把箱子搬出去扔了,尤利塞斯抬手示意他们先停下,绕着箱子走了几圈,一个小小的木刺都逃不过他的审视。
突然,他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圆点。
针尖大小,不起眼,但一旦看见,它就像是拔地而起的竹笋,越看越醒目,陡然膨胀了数百倍似的,想装瞎都不行。
这玩意儿尤利塞斯比谁都熟悉。
窃听器。
还是霍华德家专用的窃听器。
怒极反笑,尤利塞斯按着箱子深吸了一口气,蔺言能从哪弄来霍华德家专用的窃听器?
只有一个人,克里斯曼。
当线索串联在一起时,尤利塞斯梳理清楚来龙去脉只需要一点时间。
屈指敲了敲箱子,尤利塞斯将时间点锁定在了蔺言刚来法泽星的那天。
克里斯曼刚越狱,蔺言就马不停蹄的来了,他特地穿了一身执法队制服转移注意力,所以哪怕尤利塞斯知道蔺言和克里斯曼在监狱里有交集,也不会怀疑他。
还有那天晚上,他们在路上遇到了袭击,但普通的袭击者根本不可能掌握他的位置,除非有人偷偷传递了消息。
他把蔺言赶下车后,蔺言居然不找掩体,他怎么敢独自一人暴露在袭击者的枪口下?
因为他确定袭击者不会真的伤害他。
至于星盗绑架,尤利塞斯冷哼一声,崔堂的话根本不可信,蔺言和他也在桑德拉接触过,谁知道崔堂是不是蔺言推出来的靶子。
昏迷的格里芬家主——如果不是蔺言动的手,那就更加证实了蔺言瞒着他和某个人密切接触。
那个人是谁,呼之欲出。
克里斯曼。
怀疑已经萌发,而助力它长成参天大树的肥料则来自星盗们的口供。
他们亲眼看到崔堂和蔺言在房间里单独待了很久。
你们在密谋什么呢?
低下头,尤利塞斯目光幽深的盯着窃听器,唇角扬起嘲讽的弧度。
既然蔺言骗他,那他也不用手软。
“请星长过来一趟,”尤利塞斯抬起头,阴鸷的灰瞳缓缓弯起,笑意虚浮在眼尾,“我想和他谈谈,关于克里斯曼的事。”
那个名字已经几年没有出现在霍华德宅了,仆人一贯的僵尸脸都差点没维持住。
收到消息的星长也是同样震惊的心情,他立刻推了手上的事带着一名心腹赶来了霍华德家。
一路上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充斥了大脑,尤利塞斯之前不是还不把克里斯曼放在眼里吗?怎么突然又提起来了,克里斯曼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
满腹的疑问在星长见到尤利塞斯时化作了泡沫。
尤利塞斯四肢俱全,表情也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星长松了口气,刚一落座,就被尤利塞斯的轻笑声吓到了。
抬起眼,星长疑惑的看向尤利塞斯,吃错药了?
“您还记得那封信吗?”尤利塞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