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出头就迈入中年养生A的行列了?身体不行了?”
“吃饭都要老大喂了,羞愧羞愧!”
贺灼没半点害臊,大大方方地将手往季庭屿椅背上一搭:“嗯,领导疼我,特意安排厨房给我做的。”
饭桌上一下子炸开锅,对面几个人站起来阴阳怪气地学他:“呦呦呦领导疼我,好羡慕啊,老大也疼疼我们呗,我也想喝养生粥。”
“要死了你们几个,他感冒了吃不了荤腥发物,怎么你也想感冒?想脱了衣服出去外面跑圈是不是?”季庭屿朝他们一人丢了一个海胆壳。
那几个人笑得更是见牙不见眼了。
“这么护短啊老大,明白了!贺总现在是说不得了,我错了我嘴贱,我不该质疑贺总的能力。”
众人闹腾起来,起哄声一阵接一阵。
“人家小两口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贺总身体行不行老大不比你清楚吗!”
季庭屿脸热:“再胡说把你嘴缝上!”
被威胁那人喝多了,一听这话飘飘然地掏了掏耳朵:“哎,就是这味儿,这句话我得有半年没听老大说过了,怪想的。”
“可不嘛,老大以前可凶了,跟贺总在一起后人都温柔了。”
“对啊,以前我一犯错老大直接上脚踹!”
“那现在呢?”
“现在老大都是问完我知不知道错了再上脚踹,有礼貌多了!”
罗莎琳笑得一口酒喷出来:“你们就是一帮贱皮子,欠收拾!”
“来了贺总。”厨师把贺灼的酒烫好了端上来,季庭屿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看一眼,来人是他一位同僚。
食堂里太吵,他捂住听筒出去接,忘了提醒贺灼这是大胡子送的鹿茸酒,度数高还大补,让他少喝点。
哪成想只少说这一句就坏了事。
他回来时那帮alpha都喝了烧酒,醉得手舞足蹈大发酒疯,念诗的、走秀的、跳脱衣舞的、抱着根扫把扯着嗓子鬼哭狼嚎的,应有尽有。
两个平日里水火不容的A竟然搂在一起亲得难舍难分,你侬我侬地说我爱你。
季庭屿一阵恶寒。
这是酒还是吐真剂啊这么牛逼?
快步走到最里面那桌查看贺灼的情况,见他还老老实实地坐着稍稍放下心。
然而还不等心真放到肚子里,就看到他拿着手机给面前一堆醉醺醺的omega炫耀:“你怎么知道……我有小猫?”
季庭屿:“……”
你最好在三秒钟内闭上嘴。
贺灼不仅没闭嘴,还被酒精操控大脑把平时绝对不会示于人前的珍藏相册翻给他们看,用一种向全世界宣告我有猫了的郑重语调道:“我的小猫特别可爱,特别、特别可爱,你知道吗,他睡觉的时候要把两只小爪子搭在肚子上,好乖啊,怎么这么乖,是担心肚脐吹风吗?”
贺灼心神荡漾,脑海里满是猫咪抱着肚子睡觉的模样,周身泛起甜滋滋的粉红泡泡,就像个不那么变态的痴汉。
季庭屿冷笑:我谢谢你我不是担心吹风,是我的手只能够到肚子。
贺灼又翻到下一张照片,他赶紧偷瞄一眼,居然是自己和一只袜子的合照!
这是什么恶趣味?!
照片里,白色的小船袜躺在alpha摊开的手心,看起来像是小人国用的东西,可旁边呼呼大睡的猫咪抻直了竟然只比这只袜子长出两只耳朵的距离。
季庭屿瞳孔地震,压根不信。
这他妈P的吧,我怎么可能这么屁点大?!
不愧是好战友,孟凡二两白酒下肚还能说出季庭屿的心声:“这是真的吗?老大的本体,我只在视频里见过,那时候就觉得好小一只,但是总不能这么……嗝……这么小啊……”
“是真的。”贺灼重复暴击。
“他就长这么小。”
“脑袋像苹果,爪子像丸子,屁股上那层肉最软,一咬下去像含着块棉花糖,我有好几次都想一口把他吃进去……”
季庭屿的愤怒值已经攀升到顶点,怒气如果有形他头顶早就冒烟了。
你脑袋才像苹果!你爪子才像丸子!怪不得那么喜欢咬我屁股原来是当棉花糖嚼,你看我这辈子还会不会再让你咬到!
两只手腕掰得嘎巴响,上去就要把贺灼拎起来,却听他稀里糊涂一脸落寞地说:“但我不能吃。”
“我只有一只,吃了就没了。”
“我要把他好好养起来,养得胖胖的,无忧无虑的,让他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小猫,做……我的王子……”
酒后吐真言。
他眼中的热切骗不了人。
季庭屿想起四年前,他们刚在一起不久,贺灼为他准备了红枣、栀子花和护心符,望着他的眼睛虔诚请愿说:“希望你出入平安,夜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