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碧云的再次伤害。
让温幸这种症状愈发严重。
长期在复杂的人际关系和紧张危机的环境中行走浸泡,恒久的忍耐和孤独,到最後,一系列无法诉说的压力,融进血骨,破使温幸不得已妥协。
有段时间,她开始和自己对话。
两人也不会说什麽,就是说一些工作上的事,说片场今天谁又在议论她,说如何被不公平对待,她们要一起好好努力。
将恐惧转换为陪伴。
温幸觉得挺好。
有时,她们还会议论议论边家那个小姑娘,她觉得她对不起边悦,可她看到的那个她,却觉得她的觉得不对,边悦那种嚣张跋扈的大小姐,不值得心疼。
她总是在她耳边说边悦的不好。
有时温幸听的烦了,就会偷偷吃从湘雅那拿来的药,吃了後果然会安静几天,但许久不见从小陪她长大的小夥伴,工作上的委屈,又无从诉说。
温幸就时而吃时而不吃。
一会完整。
一会裂开。
要不说她怎麽会是温碧云的亲女儿,她们都有病,只不过她比温碧云会隐藏,温碧云恨不得全天人都知道,都可怜她,都体恤她的不易。
而温幸却是闭口不提。
只与那个她在夜晚互诉心事。
某些时刻,她还挺怕她的消失。
“哈喽,小温幸,好久不见啊!”
温幸想的正入神时,前排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是二十来岁的她,擡头,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只不过对方看起来比她有活力多了。
温幸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吊起眉梢,温幸也不吭声,这是另一个她,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出现,她有些害怕,害怕越来越赶不走她。
“别这样嘛小温幸~”
前排的她忽地又飘坐她身边。
她看着她身上的漂亮衣裙:“真好看啊,不过你这头发,不如之前我们一起商量的那个好看,哪天有时间,我们姐妹两再一起研究研究新发型。”
温幸额侧泌出细细的汗。
被身边另一个她看到,她坏坏的笑:“你现在这麽怕我干什麽?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做人不要跟妈一样自私,你倒不如放我出来?”
“我们一起出去玩,好吗?”
“你不是要和边悦一起吗?我们在好好整整她,我已经想到——”
温幸双眼瞪大:“闭嘴!”
车内安静的环境忽地被打破,姚祝福还以为温幸做了什麽噩梦,赶忙去哄她:“温姐,怎麽了?你没事吧,是不是我刷视频吵到你了。”
。。。
温幸环顾车内,人消失了。
她如释重负般长呼一口气,指尖触包,找药瓶:“我那个白色的小药瓶呢,快帮帮我找找。”
“行!”
姚祝福帮着一起找。
她看着温幸倒出三片,连水都来不及喝就生往嗓子眼咽,在温幸被呛的直咳嗽时,她赶紧递上水杯:“温姐,快喝点水冲冲,太着急了。”
温幸左手拍着胸脯:“没事。”
她咬唇,眉间沾染忧色。
“是不是太累,又开始有些耳鸣了?”姚祝福开始慌张:“哎呦,耳鸣的药我今天还没带,元雹书包里有一瓶备用的,我让她现在就送去酒店。”
温幸摁住她的手:“不用。”
“一切照旧,可能最近连轴转太累了,等明天工作忙完,我好好休息一天,可能就会好一些了。”温幸希望一切还是可以保持正常运转。
同时,她也预感到某些事。
如温幸所说,第二天她正常工作,手机依旧关机,所有人玩起消失,温碧云找不到她,第三天她在家休息,等着明天边悦开车来接她出去时,边悦早一天来了。
门打开,屋外站着边悦。
“阿幸!”
边悦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提着给温幸带来的好吃的,身後,背着猫包,里面装着小悦悦。
她带着所有来找她。
温幸的眼睛像结了冰,碎影闪烁,却强势囚禁内心,让它落不出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