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某人不断抽搐的嘴角上。
”你笑什麽?!”安泽尔微微一吸气,停住了手中的羽毛笔,擡头看向在草纸上勾画着些什麽的女孩,一脸嫌弃地质问道。
“费恩。”索菲亚微微一笑,伸出魔杖冲着纸条一挥,见到手下复制出来的半成品,把东西往自己身边放了放,道。“我发现,你有时候也挺装的。”
“说正经的,你是想让我去观察博哥特的後续反应吧,”安泽尔眸色渐深,不管那垂落在眼前的卷发,他眉头紧锁,原本似有似无,毫不在意的语气不由得加重了一些。“报酬呢?”
日不落,与这个组织相关的信息还比不上金加隆吗?
“报酬,不好意思,暂时没有。”
少年腾地站起身,装作无意地伸出魔杖,手腕潇洒一挥,墨汁立马浸入了那份半完成品当中——然後,就笑着带走了那份初稿。
“费恩,你这个无赖!”看着纸上的墨印,索菲亚青筋暴起,道。“要报酬啊,可以!”
“走吧,下节课是黑魔法防御术。”
说到博哥特,无非就是过去的事留下来的阴影,以及对那个人的歉疚罢了。
至于歉疚,因为她在圣厄尼苏拉就读时,唯一的异性朋友是个哑巴。
和她一样,是被所谓命运捉弄的人。
一次一次的努力,她甚至还特意练习出一副男性嗓音,都是为了把那个同病相怜的男孩写出来的,在老师眼中最杰出的论文口述出来。
而她,在克里斯托弗的帮助下,最终把听力成绩提到了A-。
但是,她犯下了一个错误。
因为自己的疏忽。
也因此,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叫做克里斯托弗·歌蒙的挚友。
所以,只能变强。
然後证明自己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而见得多了,就发现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脑子里塞满“白日梦”的傻瓜。
这意味着什麽?证明异类并不比别人差劲也不会再是白日梦。
直到自己能直面真相。
“索菲亚,简。”梅娅从走廊另一头走来,道。“这节黑魔法防御术,一年级和三年级的课表撞了,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要和三年级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上。”
……
“卢平教授,趁现在,你最好还是抓紧时间关心一下隆巴顿的成绩吧,”斯内普一向冰冷的目光中,难得扬起了些许幸灾乐祸。
如果不是他手中攥得死死的,充裕着紫色汁液的药瓶,或许真的会认为这是一句表示友好的关心,当然,是以斯内普的方式。
“没有格兰杰小姐的帮助,他或许能用一瓶魔药把自己变成老鼠,而不是人类。”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我相信隆巴顿先生能做的很好。”青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同从腊芯周身滑落下来的蜡油,再加上卢平教授苍白如月的脸色——
果然……对于斯内普来说,揭穿卢平教授的秘密,便是绝佳的兴奋剂,比黑魔法还要令人振奋。
就像是被摄魂怪吸食“幸福”时,斯内普的话带走了雕塑上残留的温度。
随着时间的推移,斯内普眼中的兴味也就愈来愈重,苍白的唇角竟悄然扬起一个难看的弧度。
随後,男人的嘴角像是被扔进搅碎机的蛆一般,被迫蠕动着干裂的身体。
但只有向敌人讨饶的懦夫,才会不由自主地提供重要信息。
而他亲眼所见的一幕,则是如此——
只见,卢平眼中那因惊惧而骤然缩成一团黑色的浓雾。
是的,外人眼里看见的,只会是这样一幕。
这时,斯内普才同恍然大悟一般,意犹未尽地看向早就被人放在桌面上的药瓶,快速离开。
邓布利多,这是我为了你那个心腹做的第一件事。
“让斯内普对卢平使用摄神取念外加致。幻。剂,为了刺探日不落派来的奸细。”见状,索菲亚小声用德语说道。“这破事也就只有芭贝拉干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