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们活着依旧是流民,改变不了自己流民的命运。”
席淮有些愤怒,上前拽住知府的衣领,“怎麽改变不了?!”
知府嘲讽笑了,“难道陛下觉得,大庆所有人都像我一样,能够考取功名,功成名就吗?且不说流民无法考取科举。”
他看着面前的小皇帝,犹如看待稚嫩的孩童,“即使考取功名,你觉得他们不会卷入官场尔虞我诈,依旧保持本心?”
席淮手指停滞了一瞬,竟无法反驳。
知府好似故意一样,看中这点,不知道从哪里拔出来的刀,刺向席淮。
席淮下意识用上金钟罩,尔後感到胸口一凉,身体本能往後倒了下去。
耳侧传来几人惊呼声。
“陛下!”
“阿淮!”
“护驾,护驾!”
从门外涌来了士兵将知府擒住,席淮没有什麽大碍,他只是後知後觉刚才发生了什麽,有些惊讶。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眼看着薛放拔出了剑刃,放置在了知府的脖颈上,面色铁青道:“你该死!”
然而知府丝毫没有畏惧,而是疯狂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我该死,明明该死的是你们。”
他疯了。
席淮说不上来什麽心情,他心中酸涩,头晕目眩,意识模糊。
明明因为金钟罩,没有遭遇伤害,但仿佛随时都会死去一样。
以至于丝毫没有注意到,盛明月看来审视的目光。
盛明月眼里的担忧,逐渐消退,化作了困惑不解。
少年容貌与印象中的容貌相差无几,可仍显端倪。
他看见少年面色苍白,好似遭到了极大的惊吓,恍惚站起身来,显得柔弱无比。
他原本探究的心思,都因为少年脆弱的模样,而变得担忧起来,“陛下可还好?”
席淮才怔怔回神,看了盛明月一眼,“啊,我没事?”
只是他语气虚弱,连自称都给忘了,险些暴露本性。
直到被盛明月带出天牢,他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实际上心里正在想是不是该提前跑路了,他思考过了,他只是个普通人,他无法承担皇帝的职责。
知府的质问,令他胆颤心惊,甚至有些心虚,因为他无法反驳封建社会生存法则,更是无法改变。
这太沉重了,他下意识想逃避。
说到底,这都不是他的责任吧。
原着里本是盛明月带头造反的。
盛明月直接继承了这皇位得了。
“老师……”席淮有些结巴,很多话想要倾泻出来,“你觉得……”
他看了表面上看似镇定自若,但眼里充满着担忧的盛明月一眼。
他很想要说什麽,最终却什麽都说不出,只能委屈看着盛明月。
盛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