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月:“?”
盛明月表情有些无辜,柔弱轻咳了声,“臣不能来吗?”
席淮僵住了,“……不,没什麽,老师当然可以来。”
想到不久前盛明月感染瘟疫的模样,席淮决定对他温柔点。
再说他都决定要死遁,将这里全部的烂摊子,都留给他了。
“老师以後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席淮说,他直视着盛明月,发自内心说:“这里的一切都是老师的。”
盛明月一怔,他眉心微蹙,似是在思忖着他的言下之意,最後挑眉道:“陛下如此说,可知是什麽意思?”
“自然。”席淮一身正气,毫不犹豫说道。
自然理解何意,你想要什麽都可以给你。
“真的?”盛明月好像有些意外他的笃定。
“当然。”席淮一脸真诚,绝无说谎之意。
当然是真的了,别说皇宫了,连皇位都是你的。
你可是原着男主,男人中的男人,比他更适合当皇帝。
席淮真挚希望他能像是原着一样,为了复仇觊觎皇位。
可他显然没有,席淮不得不自己动手把皇位拱手相望。
“朕……我没有骗老师,这里的一切都可以是老师的。”
“陛下说这里的一切都可以是我的?”盛明月高兴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如同蝴蝶羽翼扑闪着,席淮只觉得他面庞看起来有些柔和。
仿佛回到了初见那日,表面温文儒雅,实际上笑里藏刀,席淮有些恍然,结果下一刻,只听盛明月说:“既然如此,陛下是我的吗?”
席淮:“……”
席淮懵了,他究竟在说什麽?!
他疯了吧,都这时还开玩笑!
危机感令席淮有些紧张缩了缩脖颈,身体都情不自禁往床榻上靠了靠,只怕他发疯。
可席淮还来不及反应,盛明月双手撑在床榻上,将他环在了身下,“陛下不必紧张。”
“朕丶朕紧张什麽?!”
他哪里紧张了?
他好得很!
反倒是盛明月,他到底有什麽事?
盛明月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微微勾唇一笑,“陛下明明说都是臣的,可为何看到臣时,会如此惊慌失措?”
席淮哑口无言,竟无力反驳。
盛明月见状,倒是不紧逼他。
他只自顾自道:“陛下,这几日可是有什麽事情瞒着臣?”
席淮心头一紧,“什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什麽?”
“是吗,但不知为何,臣总是有不好的预感,这感觉好像无法再见到陛下一样。”
“你!”席淮都被吓得心脏砰砰直跳,他面色惨白,只怕自己已经被盛明月看穿。
而事实上,盛明月的确早已怀疑面前的少年,那样心虚的目光与闪躲的眼神,每次看到他时,他都移开眼睛。
种种迹象都不得不令盛明月怀疑,少年是不是有事情瞒着他,现在看来,他的猜想是正确的,少年确实有事。
可盛明月无法逼问,只要看到少年吞吞吐吐的样子,他整个人心都软了下来,“陛下,臣不问了,你别生气。”
“你别乱讲,我没有生气。”少年想吃河豚一样,气鼓鼓瞪了他一眼,他却丝毫没有被摄危住,反而只觉得可爱。
“嗯,陛下没有生气,陛下只是被呛住了。”盛明月没有反驳他,反而包容看着他。
大抵是被看得不好意思了,他恼羞成怒翻身起床,“你到底来这里干什麽,没事滚吧!”
盛明月转溜着眼珠,“臣没什麽目的,臣只是来提醒陛下,明日殿试,别忘了出题。”
少年烦躁说了两句“知道了知道了”,随後将他推出了门外。
接着他听见奋力的关门声,之後便无法再看见少年的人影。
他来找席淮,本来是没有什麽目的,他只是想要看看席淮。
可现在他只想要知道席淮的心事,席淮到底在隐瞒着什麽。
不过盛明月很快便知道了,第二天,他起来得太晚,来到保和殿参加殿试时,考生们早已经入座。
席淮睨了他一眼,他心跳无缘无故加速,不等他思忖自己这是怎麽了,忽然只见席淮倒在了殿中。
殿中乱作一团,他耳边一阵嗡鸣声,什麽都听不见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张太医说席淮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