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不再想这件事情,只要他装作没看见,他便不用去猜想秦明镜到底在干什麽。
他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俯视了一眼还在昏迷不醒的萧沅。
萧沅像是染上了风寒,因高热不止,皮肤都浸出了绯红。
席淮蹙了蹙眉,上前探了探萧沅的额头,结果手下滚烫。
他被烫得缩手,焦急跑到了洞窟外,摘下荷叶盛水喂他。
秦明镜回来时,便看见席淮亲力亲为照顾着萧沅的场景。
那副悉心照顾萧沅的模样,令秦明镜的表情都呆滞了下。
陛下何时对人如此耐心过,对待李珏都只是表面的假象。
难道萧沅是故意的,秦明镜蹙眉看向昏迷不醒的萧沅,萧沅是故意博取陛下的同情心?
“陛下,让臣来吧。”光是想到这里,秦明镜都止不住莽撞接过了席淮手中捧着的荷叶。
席淮只是扭捏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麽。
他本能秦明镜远点儿,即使是让他面对萧沅。
兄弟,原谅我,孤男寡男,你还光着膀子呢。
好在秦明镜没有注意,只神色平静喂着萧沅。
席淮整个人都疲软了下来,蜷在了墙角休息。
可他实在是太累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眼皮都在直打着架,最後困意侵袭,他倒头睡了过去。
清晨的鸟鸣声响起,篝火燃烧殆尽时发出了细微的响声,火焰已经燃烧耗尽,空气里弥漫着炭火气息。
席淮清醒时,秦明镜还在沉睡,他穿上了衣服。
席淮松口了气,转眼看向还在昏迷不醒的萧沅。
糟糕,昨天忘了给他穿衣服,直接睡着了。
他本来便失血过多,若是再着凉该怎麽办。
席淮立即上前,伸出手来,摸了摸他额头。
萧沅毫无血色,好似没了生气,体温失衡。
“秦明镜!”席淮大惊失色摇醒了秦明镜。
“怎麽了?”秦明镜睁眼,便看见了席淮紧张的面孔。
他面色苍白,呼吸急促,一副明显惊慌失措的模样。
“朕丶朕昨天太困了,睡前忘记给萧沅穿衣服,害他好像染上了风寒,他现在身体很冷,好像快要死了,朕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颤抖,眼尾发红,喃喃自语重复着同一句言论,他看着萧沅毫无生气的模样,整个人陷入到了自责的情绪当中。
尽管穿书後被同化了不少,在得知李家与温家被抄家後,心里都毫无起伏,可萧沅濒临死亡都是因为自己,他才会内疚。
席淮咽了咽口水,手指颤抖摇了摇萧沅,萧沅虽仍毫无反应,可还是听得见微弱的呼吸声,萧沅还有呼吸,他还没有死。
秦明镜看了一眼,“萧沅状况有些不妙,恐怕撑不过今夜了,即使撑过,他胳膊恐怕都……”
秦明镜欲言又止,席淮听懂了言下之意,他死死咬了咬下唇,“禁卫军何时能找到我们?”
秦明镜没有说话,席淮明白是不可控的,他靠在了石墙上,长吁了口气,强迫着自己冷静。
萧沅死不死与自己何干,说到底他派刺客杀过自己不是吗?
可只要想到他挡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便唤起他屏息的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