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看见面前少年,便会变得不像是曾经的自己一样。
他好像拥有了感情,心里只觉得面前的少年,有趣极了,无论少年变成什麽样,他都看不腻。
而赋予了他感情的少年,此时用义愤填膺的表情看着他,“你与李珏知道刺客是温蘅派来的?”
“你与李珏究竟在谋划什麽?李珏假期离宫到底有什麽目的?”
他像是只愤怒的天鹅,仰着长长的颈项,眼睛瞪得圆睁睁的。
盛明月心中一片柔软,可很快,他注意到天鹅颈项上的咬痕。
宛若标记猎物的野兽,刺目的青色咬痕被刻在少年白皙的脖颈上,无不展示着自己的占有欲。
这令他长睫微微垂下,伸手掐住少年的脖颈,黑玉一样的眼睛里,印着那张充满惊恐的面孔。
席淮露出恐惧的神色,仿佛惊讶于他的举止,瞳孔里充满着震惊。
“你丶你……”说话都语无伦次,像是想通什麽,企图挣开束缚。
席淮“你”了半天,最後眼眶都被吓红了,竟都说不出半个字来。
“臣的确知道。”
可那又怎样?
他不打算说出来,“但这是臣与李珏定下来的约定,即使是陛下,臣都不会将此事说出来。”
盛明月不觉得自己决定的事情,需要通知席淮,抑或是得到席淮的同意,即便席淮是天子。
他垂眸只见当朝天子整张脸都通红,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整个人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陛下可是觉得热?”他只好故作担忧伸手,探了探席淮脑门。
“不,你离朕远点!”席淮打开他的手,像是看待魔鬼瞪着他。
盛明月却没有给他逃离的机会,而是揽住了他的腰肢,摩挲着他的脖颈,“被狗咬了呢。”
席淮身体颤栗个不停,他下意识伸出了手,神情恍惚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什丶什麽狗?”
说着,席淮才想到脖颈上的伤口,浑身一僵,盛明月该不会是误会了自己脖颈上咬痕吧。
不要吧,别这样,你们男同的眼睛是弯着长的吗?
李珏当初咬他的脖颈,明明没有感情,只有愤怒。
可盛明月却用着看待男同的奇怪眼神,注视着他。
不行了,扛不住了,席淮浑身都冒出了鸡皮疙瘩。
“如果朕说,朕脖颈上青痕是蚊子咬的,卿信吗?”
“呵。”结果席淮只听盛明月冷笑了声,语气颇有嘲弄的意思,“原来陛下是会说笑的。”
席淮沉默住了,心里咆哮,草,不要用低音炮说话,他恼羞成怒意识到自己竟无法反驳。
他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假装恶狠狠瞪视了盛明月一眼,才头都不回转身离开了这里。
盛明月并没有跟上,而是轻嗤了声,望着席淮离开的背影,如同看待虚张声势的流浪猫。
弓背离开的流浪猫,丝毫不知自己在别人眼里多麽有趣,明明自身难保,偏要伸出爪子。
他原本平静的情绪,久违泛起了波澜,他失神注视着席淮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了弧度。
陛下,好像他曾经的布偶猫,可爱得下意识想要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