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娶你。
苏青羽知道他要说的是什麽,握着他即将掉落的手,带着他摸向自己的脸,“我不要你死。”
乔忆亭看了看自己的手,立即就对着薛云输送真气,企图挽留着他,“四师兄,你千万挺住。”
“我劝你还是先管管自己吧!”
原本与另外两人过招的石凯,被雾气裹挟着朝着乔忆亭冲过来,青鹭一挑,就要将人拽进去,力气大的要命。
他原本想要斩断衣袍,可又想到刚刚的计划,便放弃挣扎,就等着被石凯拽进雾气之中。
可忽然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股平衡的力量,是曾有然在他即将被吞没之前,一把拽住他的手,“抓紧我!”
里面的石凯拉着他,外面的曾有然也拉着他,可总归是石凯更强势一点。
“他要的人是我,你放手吧。”乔忆亭却并没有回握住他的手,甚至还想要将抓住自己手的人甩出去。
就在他将要把自己的手拔出来时,原本安慰苏青羽的音容却站起身来,上前推了曾有然一把。
“师姐?”
她的动作,不仅让乔忆亭为之一振,也促使三人齐齐地落入黑雾之中。
音容冷冷的眼神环顾四周,似是回应自己为何这样做,“既如此,不如进来一探究竟,他要的是你,不如一同进来看看,他拿什麽取你的性命。。”
石凯的笑声从三人头顶响起,乔忆亭擡头望过去,却看见他背後生出乱七八糟的翅膀,虽然丑陋,但他毫不在乎,依然高高在上睥睨着三人,仿佛在忍耐着什麽。
他又扭头看了眼捧着自己手的师弟,心中纳闷,怎麽他就一点魔尊的架子都没有呢?
察觉到他的视线,曾有然擡头望进他的眸中,“怎麽了,刚刚拽疼了?”
乔忆亭知道,他指的是刚刚被他捏红的手腕,“没事,不疼。”只是觉得你过于乖顺了,活活像个恋爱脑,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接着,他将视线挪到石凯身上,“二师兄,你到底为什麽这麽做?”
“为什麽?”头顶的人放声笑起来,“我在杀母仇人手底下忍辱负重这麽多年,你问我为什麽?”
乔忆亭眉头一皱,心中思忖:仇人……他说得是师尊,还是别的什麽人?
难不成当年师尊顾明怀的死,也是出自他手?
“二师兄,”一旁的音容开口,做实他的想法,“难不成,师尊对你多年的养育之恩,都没有让你的仇恨消弭吗?”
石凯冷哼一声,露出狰狞面目,“可笑,这就是你说的‘懂得是非善恶’吗?”
“认贼作父,你可知我内心有多麽挣扎!”
“那大师兄又什麽错?”
飞在空中的人像是听到什麽笑话一般,“大师兄,什麽错?哈哈哈哈哈你扪心自问,谁不是曾经的曾有然!”
他擡起青鹭,指了指音容,“你不是吗?”又指了指乔忆亭,“还是你不是!”
“明明他就是草包一个,你们个个对他恭恭敬敬,就因为他有钱,就因为顾明怀和他爹是世交,他像狗一样对待你们,你们也只能对他摇尾巴!”
正说到激动之处,音容清冽的声音在这空旷之地响起,“二师兄,你不是也一样吗?”
“我也一样?对,我也一样!我和你一样,一同入山门,可那姓顾的凭什麽就对你偏爱有加,就因为你比我有天赋,就因为你是人,我是妖吗!”
他猛地俯冲下来,青鹭便架在音容的脖颈上,灰青色面庞带着狰狞的笑,“可我现在的修为,远在你之上。”
乔忆亭见状,提剑上前,挑开青鹭,将人护在身後,质问道:“那四师兄五师姐哪里得罪你了?”
“他们没错,但这青玄山上上下下,只有他们两个出双入对,凭什麽!”石凯挥剑向前,胡乱地出招,剑气在这雾气之中来回乱窜,让他的声音都变得不真切起来,“我就是看不得你们圆满,我就是要让你们每一个人,都不得圆满!”
疯子,乔忆亭心中暗骂。
紧接着,石凯盯着乔忆亭,好像故意针对他一般,“还有你,要不是支无祁需要你的身体,我早把你弄死了。”
乔忆亭额前的印记一闪一闪的,在这忽明忽暗地地方格外清晰,擡剑抵住一道剑光,吼道:“你也没有那个本事!”
他看见石凯咧嘴,露出森森白牙,朝自己说道:“看来你是感受到召唤了,支无祁很满意你。”
“你胡说八道些什麽!”
“你以为你是谁啊,乔忆亭,”他发疯似的缠上来,“你不过就是我的替身,要不是当年我妖丹与金丹相斥,就轮不到你上山!”
一旁的曾有然自然看不得他的出言不逊,和乔忆亭一起对他展开单方面殴打,“疯子,闭嘴!”
“我是疯子,难道你不是吗?”石凯在这雾气中的空间似乎格外得心应手,扇子一挑,便将曾有然震出去,“你看着自己娘亲死在自己面前,却什麽都做不到,你这个败类!死断袖!”
“也好,方孜凡没替我了结的,我自己来拿!”
说完,他便掂了掂青鹭,面目狰狞地就要朝着倒在地上之人的心脏杵过去。
可曾有然再怎麽样,也是魔尊,虽说银舞不太听他的话,虽然在这个奇怪的地方让他的魔气大打折扣,但他看见阴毒的石凯,出手握住朝自己刺过来的青鹭,剑身便在他的手中忽然断裂,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石凯握着另一截断剑向後倒退几步,乔忆亭见状立即掐诀,驱动着云破冲过去,想要先一步贯穿他的身体。
可惜,被石凯先一步识破他的计划,浑身上下用那翅膀将自己包裹起来,躲过攻击。
正当他以为云破已经离去之时,悄然张开翅膀,却看见刚刚还倒在地上的曾有然,一脸阴沉地站在自己面前。
只听“噗呲”一声,另一半青鹭被曾有然握着,扎进了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