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蘑菇屋显现出一扇门来,并缓缓打开,唐茉和玉生烟再次作出了请的手势。
另外三人大剌剌地走进门中,在门即将关闭的瞬间,乔忆亭向门外看了一眼,门外两人好像发条已经用尽了一般,轻飘飘地歪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禾城主大驾光临,让我这寒舍,”一个长相艳丽声音粗犷的人笑眯眯地说,“简直是蓬荜生辉啊!”
瞧着远处出声的“妖”,乔忆亭微微侧身,朝着自己的师弟问道,“这便是木芙蓉吗?”不愧是花妖,果然漂亮。
纬纱飘在眼前,经过风一吹,不断在手臂上滑动,虽然隔着衣衫,却好像是撩拨着人心,少年不自觉地舔了舔唇,轻声笑道:“看真身不像是芙蓉花啊。”
果然,还真不是。
“木芙蓉呢,叫她出来。”
闻声望过去,乔忆亭看见禾真真一改之前不情愿的模样,倒是让他觉得是来兴师问罪的。
一袭粉色纱裙,将她身体堪堪包裹住,再加上城中有那麽多的芙蓉花,当时他以为禾真真就是芙蓉花妖,没成想这小小城中竟然还有别的厉害人物。
“着什麽急呀,主人说了,让我先试探试探真假。”此话一出,那人忽然变身,成为了一朵巨大无比的紫色曼陀罗。
从它的花蕊中生出阵阵紫雾,乔忆亭刚立即想拔剑,禾真真的双锋挝已经飞过去,却不料被那紫色雾气中伸出的一双手接住,又甩了回来。
禾真真一脚蹬过去,想要接回自己的法器,岂料双锋挝不听使唤一般,直冲她而来,乔忆亭手中捏诀,云破顿时出鞘,与那双锋挝缠斗起来。
紧接着,他剑指一划,便凭空出现了另一把剑,在他的两手之间旋转不停,分化出无数把剑,奔向那紫色的曼陀罗。
就不信,他那双手还能抓住这剑不成?
果不其然,曼陀罗花妖的术法瞬间被破掉,将其打回原形,岂料从一株花儿迅速蔓延成一片花丛,冒着紫色的雾气,朝着三人涌过来,将其团团包围住。
他想,纵然他有一百只手,也无法阻挡剑意。果不其然,那剑瞬间破掉曼陀罗花妖的术法,将其打回原形。
可惜,曼陀罗在变为原形的同时,蔓延出了一小片曼陀罗花,阵阵紫雾气将三人团团包裹。
但无论是云破还是那以一敌百的剑意仍然在冲着那曼陀罗而去,只是这花好像随着雾气的扩散变得越来越多。
见状不好,曾有然立马过来为乔忆亭放下幂篱,“师兄,小心这雾气,古怪的很。”
而後,他瞧准了那一片花中最为特殊的一朵,轻轻一勾手,那花便变成了刚刚出言不逊的男人,纤细的脖颈已然被曾有然捏在了手中。
那花妖看着微微勾唇的曾有然,心生寒意,霎时间雾气消散,双锋挝也被禾真真重新收回手中,云破则是回剑入鞘。
被纬纱遮挡了视线,乔忆亭根本看不清楚另外三位发生了什麽,只是再次掀开幂篱的时候,就看见倒在地上的花妖,以及骑在他身上的禾真真,他本能的撇过头去,却撞进了身後师弟的眼中。
“他们两人好不雅啊,师兄。”
这话之中他倒是咂麽出来一点调笑的意味,可是调笑谁呢?
“打架还管什麽雅不雅,你快去帮忙。”
他说这话的同时,微微颔首,纬纱便顺着幂篱边沿掉落下去,站在身旁的人窥见他微红的耳尖,才慢条斯理地说出来个“好”字。
两边的画风截然不同,禾真真正在对曼陀罗进行单方面殴打,丝毫没有了城主的威风,只想弄死这个不知廉耻的恶心至极的花妖。
原先的艳丽面容经过禾真真的“妙手”变得血腥不已,禾真真好歹也是魔族有头有脸的人物,区区一个小花妖,并不足以让她露怯,曾有然便只好跟着他师兄的步伐,想要出去救唐茉。
倏然,从上方飘落下来片片花瓣,慵懒的声音也随即钻入几人耳中,“两位贵客,怎地就要走?”芙蓉花瓣顺着声音绕在两人身上,将其揽了回来。
“主人!”
曼陀罗花妖听到此声音激动起来,好像连伤痛都不算什麽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将禾真真掀翻在地。
乔忆亭和曾有然正好回头,两人一齐出剑,却被两片花瓣挡了回去。
禾真真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双锋挝送出,直接钉住了花妖的腿,“躲躲藏藏的,有本事出来见一见。”
“到底是谁躲躲藏藏呀?”片片花瓣叠成花,朝着禾真真的方向涌过去,不多时便有了个人形,窈窕丰满的样子攀爬在她的身边。
乔忆亭透过纬纱看不清楚,只觉得好像那女子没有穿衣服,当即就擡手捂住少年的眼睛,“非礼勿视。”
“师兄,那应当是木芙蓉。”
少年说话的时候,眼睛也没闲着,微微垂眸,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刮擦着乔忆亭的手心,让他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她,她好像。。。。。。”好像没有穿衣服,这要怎麽说!
少年的手覆上来,在手背上摩挲,打断了他艰难的话语,“怎麽了师兄,她没穿衣服吗?”
“你才没穿衣服呢!”木芙蓉搂住禾真真的脖颈,眸中温柔似水,说出来的话语却让人觉得冒犯,“城主,你养的两个小白脸,是想让我吃醋吗?”
“闭嘴!”
禾真真拿起双锋挝就要朝她的额间戳过去,岂料木芙蓉一个利落转身,跳到了不知何时搭建好的秋千上面,居高临下的望着底下几人。
“诚心诚意邀请你们,竟落得这般下场。”她轻轻勾手,钉在地上的双锋挝便到了她的手中,曼陀罗花妖便得到了解脱。
“哪位是乔忆亭小友,要不要,”她稍作停顿,盯着手中把玩的双锋挝,哼笑一声,迅速朝着乔忆亭的幂篱上甩过去,“跟姐姐玩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