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绵绵细雨如银丝,从知意堂的窗柩上缓缓划过。
听着屋外淅淅沥沥的雨,打破了乔忆亭的计划,他原本想试一试曾有然剑术如何的,他站在门口望着润物细无声的春雨,索性就去了屋外的小厨房。
小厨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各种工具也摆放的整整齐齐。
原本正在练字的曾有然,馀光却一直在乔忆亭身上,见他冒着雨出去,便跟了上去,“师兄要去哪里?”
乔忆亭闻声擡头,对他笑了笑,“不是说话的吗,今天是你的生辰,所以我要给你做一碗长寿面。”
正巧小厨房中有前些日子从食斋中拿回来的番茄,再配上鸡蛋,正好来一碗打卤面。
“我来给师兄打下手。”
已经沾手的人连忙拒绝,佯装生气,势必要一雪前耻,“今天我下厨,别跟我抢,你是寿星,你去歇着去。”
被拒绝的人也不恼,却也没有听话的走开,而是倚在墙边,盯着那人的动作。
他看着,那番茄和鸡蛋在乔忆亭的指挥下都下了锅,随着他手边的动作,不一会儿便成了型,看着就很有食欲。
对于乔忆亭来说,番茄并不算是稀奇的东西,但是在书中的世界西红柿已经算是相当稀奇的物种了,所以他又为曾有然来了一个红梅落雪。
不一会儿,这不是很正经的长寿面和红梅落雪便整整齐齐的放到了桌子上。
他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满脸笑意向曾有然招手,“师弟快来尝一尝我的手艺!”
“生辰快乐,师弟。”
他知道,古代的男子都是20岁才行弱冠之礼,才是一个标准的成年人,但在他的眼中,“十八周岁,在我们那里你已经成年了。”
“你就是一个大人了。”
听到这句话,曾有然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将谢意说出口,“谢谢师兄。”
“在我们那边还有一个习俗,就是要吃蛋糕,要吹蜡烛,要许愿的。”
“但是在这里没有蛋糕,也没有蜡烛,不过许愿还是可以完成的。”
说完,他起身从书房寻来一根蜡烛,是他前些日子专门做的。
他原本想做一个“十八”的字样,但却怎麽都连不起来,只能将那花烛做得漂亮些,还问苏青羽要了些香薰,制成了香薰蜡烛,在上面刻了“十八”的字样和一些花纹。
只见他响指一打,那蜡烛便燃烧了起来,“师弟快闭眼许愿,别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烛光映照在乔忆亭脸上,显得格外明媚,对于曾有然来说,他的六师兄确实就像光一样照进了他贫瘠的生活。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过生辰的,而这一次也是自己过的第一个生辰日,他乖乖地听着乔忆亭的话闭上眼睛许愿。
待他按照乔忆亭的想法完成了许愿,并吹灭了那将要熄灭的蜡烛,“好啦师弟,希望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而曾有然又问出那晚的问题来,“那师兄会一直陪着我吗?”
不是隐在黑暗中,而是这样光明正大的问,不仅乔忆亭喉头一滞,还是将那句“当然”说了出来,但随後又补充道,“你以後也会有自己的路要走的,况且……”
“况且什麽?”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心头的话说出来,“况且,你以後要是有了娘子,我还要一直陪着你吗?”
听到这话後,曾有然便低下头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便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向外走去。
看见如此反应的曾有然,乔忆亭还以为自己的那句反问有了效果,便又开口,“师弟可有心仪的姑娘?”
他记得他心中有一个白月光,在他小时候忍饥挨饿时曾经施舍给他东西吃,在他得到力量之後,他立马就去找了那个姑娘。
可谁知坐在对面的人,脸色一沉,淡淡道:“没有,等我和师兄一样强大再说吧。”
乔忆亭丝毫没有感觉出这话的语气有什麽问题,还以为是这小师弟在追随自己的脚步,“其实,师弟你变强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嗯?师兄这话怎麽说?”
仿佛觉出自己刚刚的话有些不妥,乔忆亭便随手拿了一个西红柿,放进水中洗了洗,送往唇边,跟他卖了个关子,“嘶,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师弟你就知道了。”
被乔忆亭那高深莫测的模样一逗,他终于露出了笑意,“别拿我打趣了。”
可接下来,乔忆亭就变得一本正经起来,神神秘秘地问:“你可知大师兄如今是什麽境界?”
思索了好一阵子,曾有然才开口,“不知道,不过我从没见过大师兄与其他师兄师姐对打过。”
而後,又补充道:“好像除了听曲儿,就是逗猫,修为没什麽长进。”
听到这些,他点了点头,放心下来,小声喃喃道:“他以前也这样的吗?”
“不是的,师尊下山之前,大师兄很勤奋,虽然也经常欺负……额鞭策我,但是他也常常和三师姐对练。”
关于方平,乔忆亭心中仍有很大的忌讳,怕他隐藏实力,怕他突然来袭。
虽然自己的修为已经完全敌得过那青松青柏,但要是再加一个音容或者再出来一个方平,也很有可能败下阵来。
所以,他决定,就这几天一定要找机会试一试方平到底有没有很本事。他不信堂堂门派首席弟子竟然是草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