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出鞘半寸的云破,曾有然声音中不自觉带地着丝丝委屈,“我输了,师兄。”
仿佛自己不是输给了乔忆亭,反而是输给了他手中的剑。
“胜败乃兵家常事嘛,说明什麽呀,还得练啊小师弟。”乔忆亭将手递给躺在地上委屈巴巴的少年,“再说了,输给我又不丢人。”
看着陡然出现在眼前的那张带着笑意的脸,曾有然暗暗下决心:从今天开始,增加半个时辰练剑。
虽然说曾有然已经不必再去方平那边让他奴役,但是乔忆亭却有很多事情,单说每天的修炼就耗费很多时间,有时在藏书阁一呆就是好几天。
好在曾有然已经可以自由出入藏书阁了,所以他每次练剑到深夜还未见到人时,便会去藏书阁找他的小师兄。
有一次,乔忆亭醒来便看见伏在一旁酣睡的人,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本以为他会在自己的带动下,主动翻开书看一看,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在自己身边睡着了。
“醒醒,该吃饭了!”
“什麽?”曾有然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今天有红烧肉……没?”
“没有红烧肉,有红烧狮子头。”
看清眼前的状况,曾有然“嘿嘿”一笑,迅速地站了起来,“师兄,你丶你醒了啊。”
乔忆亭瞥了眼一点也不知道尴尬的人,伸手在他的鼻子上捏了一把,佯装生气,“就知道吃,小馋鬼。”
按照惯例,练完功之後,乔忆亭仍然选择去百草轩沐浴,可曾有然却非拉着他先回知意堂。
曾有然十分得意地向他展示眼前的浴桶,“以後,师兄就不必再舍近求远的去百草轩了,知意堂就能沐浴。”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师弟啊?”
“不用谢,师兄对我那麽好,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话里话外都等着自己夸奖的曾有然,他擡手敲了敲他的头,“那请问沐浴的水从何而来?”
朴素的知意堂,门外只有一口井供日常的洗漱浣衣,至于热水……好像还真是没有烧热水的地方。
看着曾有然窘迫的脸都快要熟透了,他叹了口气,“师弟你也辛苦了,快去吃饭吧,回来我可要考察你昨日的成果。”
“那师兄呢?”
“我去百草轩,很快就回来。”
“那我和师兄一起,我帮你沐浴。”说完,便小跑着跟上乔忆亭的步伐。
……
乔忆亭总想着是不是该在知意堂搞一个竈,自己做饭给曾有然吃,这样的话,他就不必每日都去食斋吃饭了,有时误了放饭的点还总是饿着肚子修炼。
况且,这也是刷好感度的一个方面啊。
对于厨艺这方面,他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他想着曾有然夸赞他厨艺的样子,以及闷头吃得很香的样子,顿时就觉得一条非常好的计策。
不过有信心归有信心,这修真的世界,他还真不太了解是如何做饭的。过了几日,斋饭堂迎来了稀客。
食斋的大师傅自然是见过乔忆亭的,只不过那时的他年纪尚小,经常跟着薛云出入食斋,可未曾见过他进入後厨。
转眼间,百馀年一过,别说世间沧海桑田,就连这青玄山上都有莫大的变化。
见他进後厨,本以为他是来图新鲜,直到看他拿起了锅铲,便连忙出声喝止他,“你来这里做什麽,懂不懂什麽是君子远庖厨?”
乔忆亭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说话的人,“什麽话,怎麽我是君子,难道你就不是了?古人云:民以食为天,古人还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大师傅连忙叫停他的念经,“原先只知道你一心证道,没想到证到我这里来了,这是准备做什麽菜呀?”
说完,大师傅抢过他手中的铲子,“说与我听听。”
“我想做个番茄炒鸡蛋。”
“这是哪里来的名菜?没听说过。”
乔忆亭一脸纳闷地环顾四周,也确实没见到番茄,只看到了鸡蛋,“那就炒鸡蛋吧。”
“这还不简单!”
只见大师傅生火添油的动作一气呵成,将那鸡蛋打散,撒入锅中,随着眼花缭乱的动作,一盘香葱炒鸡蛋便出锅了。
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模样,大师傅给他指了个竈台,“你试试?”
试试就逝世。
他在生火这一步便失败了,弄的自己灰头土脸不说,整个食斋後厨都冒着滚滚浓烟。
回到知意堂後,曾有然看着模样怪异的乔忆亭,一边动手给他仔细擦拭,一边哈哈大笑,“师兄你这是被鞭炮炸了吗?”
乔忆亭白了他一眼,夺过他手中的手巾,自顾自地擦脸来。
曾有然的手僵在空中,小心翼翼地开口说:“师兄,对不起,我不该嘲笑你的,你不要生气。”
看着桌上的香葱炒鸡蛋,他又试探道:“其实你想吃炒鸡蛋的话,我会做,我做给师兄吃。”
乔忆亭将头撇到一旁,忍不住吐槽:谁稀罕你的炒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