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来有什么用?还是让他在家睡觉吧,维兰德不添乱就不错了。”黑泽阵嫌弃地说。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维兰德得意地给黑泽阳发消息:你看,我儿子最宠我了。
黑泽阳:你快要被他宠坏了,维兰德先生。
维兰德快乐地回答:没关系,Juniper会养我,反正我和我的财产都是他的,他一定会负责。
黑泽阳沉默了一会儿,修改了措辞:你已经被他宠坏了,维兰德先生。
于是,外面腥风血雨、几个情报机构试图捞人的时候,维兰德正放心地在城堡里睡觉,他相信自己的儿子能解决一切问题;而黑泽阵就坐在警察厅的某个办公室里,哪里都没去,看了一会儿书,就靠在黑泽阳身上睡着了。
黑泽阳则表示:父亲他老人家会解决问题的,我都快退休了他还没退休,现在正是他奋发图强的时候。
而外面有些人却不镇定了。
听说那个他们都认识的银发男人被抓了,几个之前还坚持自己不是特工的人连夜采取了新的对策:有人连夜出逃,有人当场出卖自己的老东家,有人要求打个新的电话,还有跟这件事本来完全不相干的人直接飞到了日本……
ICPO的调查小组访问了位于密克罗尼西亚联邦的国际监狱,找到了被关押在里面的“天文塔”前成员,很有技巧地询问了他们关于某个银发男人的事。
得到的结果如下:
“谁?银色长发!哈,那我可太知道了,是那个疯子,他就是我们首领的儿子!就是他!”
“是的,我在组织里见过他,一个温和有礼貌的年轻人,很好说话,似乎是首领的养子。”
“那个叛徒!他背叛了天文塔,背叛了我们伟大的首领!是真的!那天——就在那天!就在组织陷落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他把首领打倒在地,往死里打!那可是往死里打!这个叛徒!混蛋!”
“啊,你说的是‘夜莺’?他确实在天文塔待过几天,不过他不是我们组织的人,是被邀请来的客人,而且就在他到的第三天,天文塔就陷落了。”
“有着绿色眼睛的银发男人?我知道,他才是天文塔真正的首领,欧洲地下世界的银色皇帝,他还有两个左膀右臂,那天也去了!他到天文塔就是因为我们的首领为他做的事没有做好,他是来降下惩罚的!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听到那个银发男人的天文塔成员们都十分激动,就差跳起来了,还有人表现得异常癫狂,当被问及四年前他们被抓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提到这个银发男人,他们齐齐沉默。
很久,有人才问:“他不是你们派来的卧底吗?”
……
黑泽阵一觉醒来,就见到了来找他的降谷零。
金发的青年站在他面前,表情犹豫,欲言又止。黑泽阵跟降谷零对视了一会儿,发现西泽尔的弟弟还是没有说话,最后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怎么回事,他哪里吓到小孩了?
在他的注视下,降谷零回忆起了小时候他和他哥两个人闯祸、被阵哥不赞同地看着的恐惧,他做好了心理建设,才问:“哥,我确认一下,你……真的不是什么情报机构的特工,对吧?”
“不是。”黑泽阵抬眼,不知道降谷零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才有了这个问题。
不过西泽尔的弟弟也是公安警察,知道他在这里的事也很正常。
“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一个小时前,有那么……七八个情报组织声称你是他们的人,从未进行过间谍活动,此次来日仅为探亲,并且要求我们立刻解除对你的限制。”
“……”
“哥,我相信你不是间谍,但你真跟他们没关系吗?”降谷零的语气里充满了迷茫。
黑泽阵冷笑一声。
他面无表情地说:“没有。我不认识他们。我父亲和祖父都是日本公安,过不了他们的审核。”
第二天,东京蓝花诗人报社的小道新闻板块是这样写的:《拥有多国特工身份的神秘男人,脚踏八条船的顶级间谍!他的真面目到底是……》
公安闻讯前往调查,却发现写出这篇报道的人是报社的实习生,而且今天早上已经被报社开除了。
至于某个男人的神秘传说,直到今天还在继续流传。
而当晚,降谷家里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小零,小零你冷静!你哥已经跑了,就算你再生气也是抓不住他的!”
“还不是你帮他跑的!姨妈,你不是说我哥在国外好好上学吗?!他是怎么变成CIA的?!”
莎朗·温亚德抱着头在家里乱窜,后面追着的是抄着枕头的降谷零,两个人在客厅里你追我赶,蹲在沙发上的小狗一会儿往左看,一会儿往右看,最后被诸伏景光按住了小脑袋。
“汪汪!”
“乖啊。”
诸伏景光坐在中间的沙发上,他左边是已经睡得迷迷糊糊流着口水的松田阵平,以及偷偷帮松田阵平擦了擦口水的萩原研二,右边是在看同一张报纸的黑泽阵和诸伏高明,对面的沙发上坐的是正在看电视剧织围巾的金发女人,也就是降谷零的母亲亚莉克希亚。
至于班长在哪?班长在约会。
门被打开,隔壁邻居家的宫野明美左脚刚迈进来,就有一阵风从她面前刮过,后面的妹妹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然后姐妹两个就看着降谷零和他的姨妈继续在家里绕圈。
“我们来还上次借的东西……降谷伯父还没回来吗?”宫野明美小心探头。
“伯父不会来了,他有工作。”诸伏景光绕过降谷零和莎朗·温亚德,接过了姐妹两个手里的东西,又邀请她们今晚留在这里吃饭——他有话语权,今晚是他去买的食材,本来就准备了富余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