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夫反应过来後,面色涨红,气成猪肝。
“你一个哥儿不知羞耻!大庭广衆之下,如此言论!以下犯上!”
凌星还没说什麽,沈回动了一下。
“你再说一遍,谁不知羞耻?”
孙大夫仰头看着高壮男子,嘴唇蠕动,想要说话。但眼前人的视线太冷,压迫感极强还带着些不容忽视的凶。他哆嗦一下,知道自己真张口再说,就一定会被打。
“没丶没谁。”
孙大夫带着朱小海灰溜溜走了,他来沈家就是想让沈家人管教沈来,哥儿不吉,不要企图学医。
谁知道话都没说清楚,就被赶出门。
徐有芳看着孙大夫慌张离开的背影,没好气的对沈回道:“你说你好好的吓他做什麽?以後生病了,还怎麽找他看?”
沈回不在意道:“他医术也就那样,明日我去买马。有马去镇上快,真生病也不耽误时间。”
徐有芳没再说什麽,今日的孙大夫都让她感到陌生。
以前觉得孙大夫挺好的,没想到对女子哥儿的偏见如此深。
没涉及到他的时候,隐藏的好。涉及到他的时候,简直就是换了副面孔。
徐有芳摇头叹气,转头看见缩在一边企图降低存在感的沈来。
“小五,你整天跑去孙大夫那,是又起了学医的心思?”
沈来点点头。
“不是刚起,是和学武的心思一起有的。”
他怕一下子学两个会两个都学不好,就先学武,打了基础再想办法学医。
徐有芳听他说了想法,笑了一声。
还挺有规划。
不过再有规划也没用,家里没门路,而孙大夫的态度很明显,沈来的学医路只能就此停下。
晚上沈来抱着枕头默默流泪。
我学不了医了呜呜呜呜呜,我刚学会认五株草药呜呜呜呜呜……
“别哭了小五。”
自以为默默哭泣,实则一直在抽泣吸鼻子的沈来一怔。
“嗷哥夫,我没有哭呜呜呜呜——”
凌星被沈来怪异的腔调逗笑,也知道孩子是真伤心了。
“我认识几株草药,你二哥也认识一些,我和他说,明天把我们认识的教给你。”
他爷爷年轻的时候就经常上山挖草药卖贴补家用,都是些常见的,也好认。
後来也总会带他上山挖草药,因此他也认得一些。
刚穿来第一次进镇上时,凌星看到有草药摊子,那时候还想着要不要挖草药卖呢。
结果因为太忙,这个计划就被搁置了
黑暗中沈来眼睛一亮,“哥夫你说的嗷,那我不哭了。”
凌星笑道:“嗯,我说的。”
一旁闭眼睡觉,躺的板板正正的凌月突然开口,“书箱里有两本医书,小五我可以教你识字,看医书。”
沈来没反应。
凌月说完准备美美睡觉,突然身上一重,是沈来反应过来什麽意思後,直接压了过来,抱着他蹭。
“嗷嗷嗷嗷嗷嗷!阿月!你真好!真厉害!”
凌月被抱的刷一下睁眼,脸红透了,小声的念,“非礼勿视,非礼勿……”
“阿月,你在念咒嘛?”
凌月沉默片刻,“没有。”
边上凌星听清了凌月嘴里念的什麽,不由一笑。
这孩子年纪不大,满肚子的礼法教条。
明早就和凌月说,让他七岁再念。
这两年就先享受快乐的,肆无忌惮的孩童时光。
也得和沈来说别总学乌雪,他现在叫的声音,都快分不清谁是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