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丶杀人了!
兄弟两紧张又害怕的吞咽着口水,连滚带爬的跑开,生怕和人命沾上关系。
沈来从小就皮,上树下河什麽都难不倒他。
瘦归瘦,但有一把子力气,身子骨也结实。
凌月身体养了一阵子,长了些肉。但他依旧瘦的很,沈来背着并不觉得吃力。
赶着去看大夫,沈来是跑着去的。
谢青崖看到在他家门口,後知後觉吓哭了的小春小夏,问出原因後,豆腐也不卖了,让王隽看孩子他自己追沈来。
不得不说沈来腿脚真的快,谢青崖追到人的时候,已经到邻村村口了。
他挥着手喊,“小五!沈小五!”
沈来像是没听见,腿脚不停的往孙大夫家跑去。
喉间的腥甜气越来越重,嗓子就像是被刀割了一样,胸闷气短无法呼吸。
眼前时不时的发昏,沈来咬着牙,逼着自己清醒。
不能停,一定要把凌月送到孙大夫家。
孙大夫正在院子里晒草药,只听咚的一声,擡头一看发现门口叠趴着两个孩子。
他赶紧上前查看,“呦,这怎麽伤的!”
把趴在沈来身上的凌月抱起来,八岁的学徒也很有眼力见的及时拉起脸着地的沈来。
“师父,他流鼻血了。”
孙大夫抱着凌月,扫一眼沾了满脸灰的沈来。
“他没什麽事,鼻血是刚刚摔的,弄清水给他洗干净就行。”
说罢便抱着凌月匆匆进屋,这个才是要命。
年纪越小的孩子,脑袋越脆弱。
眼下伤这麽重,不及时救治,命都能没。
孙大夫医术也不是多厉害,但有一套独门针法,是他真正安身立命的本事。
几针下去,昏迷不醒,呼吸微弱的凌月胸口起伏终于变大。
孙大夫见状松一口气,还好,有的救。
院子里,谢青崖被学徒拦住,“师父在里面治人,不出声喊人是不可以进去打扰的。”
怕谢青崖非要进去,学徒干脆把清洗沈来的活交给谢青崖。
“你是他们的大人吧?正好你给他把脸洗干净,我要去继续弄药草。”
凌月的情况估摸着这小学徒也不清楚,谢青崖低头给沈来擦脸时,便只问沈来的情况。
“他怎麽了?”
小学徒手里拿着草药摆弄,听到人问他,觉得自己像个真正的大夫,心里还挺高兴。
关键是他还真知道。
稍微挺起腰杆後道:“太累脱力了,晕一会就行。你有钱的话,也可以买些红糖冲水给他灌下去,醒的快。”
谢青崖道:“你这有卖的吗?”
小学徒点头,“红糖水两文钱一碗。”
“来一碗。”
接过两文钱,小学徒去忙活起来,没一会就弄出一碗温度适中的红糖水。
沈来晕着,喂起来挺费劲的。一碗红糖水喝完,时间已经过去好久。
给沈来喂完一碗红糖水後,孙大夫也出来了。
谢青崖从小春小夏那知道凌月伤的不轻,半张脸都是血。
具体怎麽伤的不知道。
凌月是凌星唯一的弟弟,谢青崖也担心的很。
“大夫,里面那孩子怎麽样了?”
孙大夫看一眼闭着眼睛砸吧嘴的沈来。
“还好送来的及时,人没什麽问题,过一阵子就能醒。不过他伤的是脑袋,醒来後会有什麽情况还不确定,要多观察,及时救治。”
谢青崖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一共五十文。
“这些大夫先拿好,两个孩子劳烦你照顾着,我回趟村子等他家大人。”
眼看着日头差不多是凌星他们回来的时候,谢青崖没想去镇上找,怕走岔路,和凌星正好岔开碰不上。
凌星和沈回每次走的都是山路,不过村口,谢青崖只能在沈家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