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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交心（第1页）

雨夜交心

雨夜，乌云压城，雷声轰隆作响，震得公寓的窗户微微颤动。彩虹地毯在冷白灯光下显得暗淡，像是被夜色吞噬了一半。叶初坐在客厅，手里攥着一杯凉透了的蜂蜜水，目光却有些涣散。她低头看向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程总因胃出血急诊住院，请速到XX医院。”

她的心猛地一沉，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耳垂，掩饰住心底的慌乱。她抓起外套，冲出门，雨水扑面而来，像无数细小的针扎在她脸上。她冒雨拦下一辆出租车，车窗外雷电交加，灯光模糊得像一团雾。

医院的走廊冷清而寂静，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与雷声交织，像是某种奇异的和弦。叶初推开病房门，看到程予安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额头满是冷汗。一根输液管插在她手背，透明的液体缓缓滴落，管子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她的头发散乱，颈间的校徽项链在灯光下闪着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像在压抑什麽。

“学姐！”叶初低声喊道，冲到床边。程予安睁开眼，看到她，嘴角微微上扬，低声道：“你来了。”

叶初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哽咽：“你怎麽了？胃出血是怎麽回事？”

程予安咳了一声，声音虚弱：“老毛病，胃不好，加班太多。”她顿了顿，低声道，“别担心，我没事。”

叶初的眼眶一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低声道：“别硬撑。我看到药瓶了，帕罗西汀……你一直在吃抗抑郁药对不对？还有胃病，你为什麽不告诉我？”

程予安的手一僵，指尖停下摩挲项链，低声道：“别问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像在掩饰什麽。

窗外雷声再起，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嗒嗒声。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节奏平稳，却让叶初心跳乱得像擂鼓。她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学姐，我要告诉你实话。我重生了，三年前，我车祸死了，醒来却回到了2021年。我知道你梦到过我死，可你不知道，那天你在我墓前哭了，说要毁了程家。”

程予安的瞳孔微缩，盯着她，眼底闪过一丝震动。她低声道：“你……早就想告诉我了？”

叶初点点头，眼泪滑下来，落在程予安手背的输液管上。管子微微颤动，像在与她的泪同步。她低声道：“对。可我怕你不信，怕你觉得我疯了。可我不能再瞒了。学姐，你为我做了那麽多，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扛。”

程予安沉默良久，握紧她的手腕，力道有些重，指节泛白。她低声道：“你早就知道我会重生对不对？”

叶初愣住，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我以为只有我重生了。可你怎麽……”

程予安苦笑了一声，声音低得像梦呓：“我用十年寿命向神明换你重活一次。”她的手指颤抖，输液管在她手背上微微晃动，眼底满是复杂的光。

叶初愣住，眼泪止不住地流。她低声道：“学姐，你说什麽？你怎麽能这样……”

程予安闭了闭眼，低声道：“那天你死後，我崩溃了。我梦见你无数次，墓地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查了程家的黑账，留了後手，想毁了它。可我还是不甘心。我找到一个算命师，她说可以用我的寿命换一个奇迹。我没犹豫，就签了契约。”

叶初的心猛地一痛，她抱住程予安，低声道：“你疯了！你怎麽能拿自己的命赌？十年的寿命……你疯了！”

程予安睁开眼，目光落在她脸上，低声道：“不疯。我不能再失去你。”她的声音哽咽，手指掐着叶初的後颈，像在确认她是真的。

窗外雷声轰隆，雨点砸得更急，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像是某种安抚。叶初的泪水落在程予安脸上，烫得她心口一疼。她低声道：“学姐，我在这儿。我不会再走了。这次，我们一起活。”

程予安没说话，只是回抱住她，指尖摩挲项链，低声道：“好。”她顿了顿，轻声道，“别哭了。我没事。”

叶初擦掉眼泪，低声道：“你没事？胃出血丶抑郁药丶十年寿命……你叫我怎麽不哭？”她顿了顿，低声道，“学姐，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一个人扛。我会陪你。”

程予安闭了闭眼，低声道：“好。”她松开手，指尖轻轻拍着叶初的背，像在安抚她，也像在安抚自己。

病房外的雨渐渐小了，雷声远去，留下湿漉漉的夜色。叶初坐在床边，手里握着程予安的手，输液管在她指间微微颤动。她低头看向床头柜，药瓶“帕罗西汀”静静地躺在那儿，像一个无声的警告。她咬了咬唇，低声呢喃：“学姐，我会帮你好起来的。”

程予安睁开眼，目光落在她脸上，低声道：“别担心。我已经比前世好多了。”她顿了顿，轻声道，“有你在，我不会再崩溃。”

叶初愣住，眼泪再次滑下来。她低声道：“学姐，我爱你。我前世没说，这世不会再留遗憾。”

程予安的手一僵，指尖摩挲项链，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低声道：“别说这种话。”

叶初笑了笑，握紧她的手，低声道：“我就是要说。你跑不掉的。”

程予安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她，眼底满是温柔。她低声道：“好。”她的声音低得像梦呓，带着几分满足。

天色渐亮，晨光透过窗帘洒进病房，落在两人身上。叶初靠在床边，低声道：“学姐，睡一会儿。我在这儿看着你。”

程予安点点头，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稳。叶初看着她的睡脸，低声道：“这次，我不会让你再一个人。”

药瓶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像一个无声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