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判断,致命伤是胸口一击,自背後刺进去,正中心脏。”
“伤口平滑整齐,相比野兽利爪,更像是某种锋利的锐器所造成的。”
“而眼睛这处伤,从血迹来看,也应该是死後造成的。”
说到这里,他看向言聿。
“对于我的判断,不知言少将有没有异议?”
“言少将是上过战场的人,对于验伤想必会比我更精准,不如您再亲自检查一遍?”
言聿淡淡道:“不必,我相信和先生做事自然不会有疏漏。”
和探险家笑道:“承蒙言少将看得起。”
他继续道:“我是第二个听到声音赶过来的人,最先发现尸体的人。”
“是你对吗?”他看向旁边某个人。
这个人正是之前易亦醒过来後,所看到的那两个不认识的人之一。
听到问话,他一脸惊魂未定地点头。
“对,是我。”
“我小便回来後,没看清楚他睡在这里,一不小心绊倒在他身上,我连忙向他道歉。”
“道完歉後他没有一点反应,我以为他是睡得太死,也没多想,就又直接回去睡了。”
“只是才刚一躺下,我忽然反应过来,我刚才摸到他时,他的手非常冰冷……”
说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就好像丶好像是石头一样又冷又硬!”
“当时我没想到他已经……只觉得他是不是突然得了什麽急病。”
“于是我就又爬起来,打算看能不能帮上他什麽忙。”
“谁知不论我怎麽喊丶怎麽拍他,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我忍不住把手往他鼻子下放去,”他哆嗦着道,“然後丶然後发现他一点气息都没有!”
和探险家接口道:“所以你就尖叫了起来,把大家都惊醒了。”
这个人忙点点头,“对对,就是这样。”
和探险家又看向听得聚精会神的衆人。
“在听到他的尖叫声之前,请问大家有没有听到其他的什麽声音?”
衆人面面相觑,回想了一下,纷纷摇头否定。
和探险家道:“会使用利器,还能不发出一点声音,基本完全可以排除野兽所害。”
“因此,”他断然道,“只能是有人杀害了他!”
“也就是说,在我们昨晚睡下期间,我们之中有个人爬了起来。”
“然後从背後靠近赵功毅,用某种利器悄无声息地杀死了他,让他连一声呼叫都来不及叫出口。”
“并且出于某种原因,比如泄愤厌恶等,并挖走了他已经瞎了的眼睛。”
“谁有能力这麽做?谁又有动机这麽做?”
易亦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因为在和探险家的话音落下後,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了他。
不,应该是旁边被他扶着的言聿。
难道他们怀疑是言叔叔……这不可能!
哪怕他也觉得和探险家的推断有些道理,但也绝不可能是言叔叔!
和探险家也看了过来,“不知言少将对我这番推论可有什麽指教?”
言聿平静道:“我只有一个疑问。”
“描述得如此绘声绘色,和先生是昨晚守夜的人?”
听到这里,易亦微微松了口气。
守夜的人肯定能再提供一些线索。
和探险家也是一愣,旋即懊恼地一拍脑袋。
“瞧我这脑子,怎麽就忘了问问守夜的人呢。”
他赞道:“言少将不愧是少将,果然敏锐过人思虑周全。”
说完,他看向周围其他人。
“我记得我昨晚安排了四个班次共八个人轮流值守。”
“还请你们在大家面前,按照顺序轮流说一下昨晚是否有看见什麽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