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鹄还没有听到不过什麽,影子那双潮湿的手已经捂着了他的耳朵。
现如今耳朵被捂得严严实实,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只听见了那双神奇妙手捂出的“咕噜咕噜”声,是耳朵被灌进了水的声音,好似他现如今被水鬼脱下了水底。
无限的“咕噜”声就像那被带进水里时远离的光线,逐渐变暗,也逐渐阴冷。
他现在甚至看不到时间,也不知道还剩下一分钟还是两分钟,但他仍然抽神想:不过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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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觉得影子会是谁?”伊一放下了书,脑子里不断检索,“美女?不对,贝儿可是主角。野兽?但野兽怎麽会被困在镜子里,难不成这个副本不仅夹杂了《美女和野兽》,还夹杂了《白雪公主》不成?”
贾子涵回忆了一下脑子里所有收集到的信息,突然想到了副本的名字“谁偷走了我的玫瑰”!
他连忙说:“不不不,《美女和野兽》不只是有贝儿和野兽,还有贝儿父亲!贝儿父亲偷走的玫瑰,而副本名字正好就是‘谁偷走了我的玫瑰’!所以很有可能……”
闻述突然从旁边杀气腾腾地走过,贾子涵被这杀气吓得脑子短路了,刚想要说的可能是谁也给忘了。
他不明所以,下意识眼神追随过去,还没追上去看到什麽所以,就瞥见了那嘀嗒催命的钟已经是十一点二十分了!
闻述和从房间走出的和绮擦肩而过,只是一对视,两人皆在对方眼里看出了同一目的——他们两个不是什麽好鸟的人,都想救下白鹄。
伊一刚要接话:“那答案——”
“不对。”
躲在就角落丶努力规避镜子的仙贝出声阻止了伊一的话。
她依旧还是那副柔弱的样子,但是她从来也只是看着柔弱并无愚笨,在车厢中她就能面对着那滩永不干涸的血娓娓道来证据,如今站在了最角落,她也从不怯懦。
在很多时候,她说话声音小,甚至对上和绮的时候显得胆小,便好似是个没有用处的背景板,但是她从没让人觉得她是後腿,甚至大概是因为她说话较少,永远站在旁观者的角落,所以她比大多数人都要理智。
仙贝:“还有一个从来没出现的但在一个家庭中不可或缺的人,母亲。镜子在大衆的认知中,也和女性相近,而日记本中-出现了父亲哥哥姐姐,但没有出现母亲,大概率是母亲去世了。而这个影子,不也能认为是亡魂吗?”
那镜子造型很是奇特,下面宽上面窄,底座呈现长方块,仔细一琢磨,这镜子活像个墓碑!
正巧和绮赶过来说道:“房间里的双人油画框下方有雕刻名字,是Louise!无论这个名字是男方还是女方,但无论如何,这是唯一出现的名字。”
她错过了刚刚一群人在争吵的名字还是身份的事情,并且那嘀嗒嘀嗒的声音存在的意义大概只是为了扰乱他们的思绪,就连一百个读者都有一百个哈姆雷特,更何况是一个似是而非的问题。
答案此时汇集在大厅中,但每个人的脑子都忍不住地为对方的答案呐喊助威,以至于産生了动摇。
Louise丶母亲丶父亲,又或是之前否决的贝儿和野兽。
他们无法坚定选择,只能给出目前认为最有可能的答案。
和绮最後道:“答案是Louise。”
“……”
很可惜,无法得知答案是否正确错误,没有反应。
此时闻述已经从厨房拎着一把菜刀出来了,他面沉如水,走路的步伐活似溜冰般快速,带着没人敢惹的气势冲到了大厅。
仙贝也匆匆定下结论:“‘我’是母亲!”
“……”
仍然没有什麽反应。
他们看不到现实中的影子,但镜子中可以看到,那个影子捂住了白鹄双耳,遮住了白鹄双眼。
像是试答案一样,贾子涵紧接着说:“‘我’是父亲!”
“……”
也没有什麽反应。
这俩一个母亲一个父亲,活似像小孩儿邀功的两口子,伊一看了一眼近乎十一点二十三分的时钟,艰难开口道:“答案我们说没用,得要他自己说。”
只剩下最後半分钟的时间,而此时白鹄站在镜子前,听不见也看不见,仿佛灵魂已然孤立了世界。
闻述可没理这三七二十一,拎着菜刀就要朝镜面砍。
突然,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