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鹄明白了她想说什麽:“你的意思是,贝儿有可能是boss?”
和绮:“根据我昨晚看到的指向,贝儿就是女巫。她也许是杀了真正的贝儿然後再扮演,也许贝儿本身就是女巫,隐藏在村落之中。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贝儿就在我们之中。”
白鹄:“……”
和绮:“你昨晚看到的那些生前回忆录,虽然你看到的是每个重复并无有效信息的片段,但应该也看到了那些死去的乘客们,无论在做什麽,都是五个人。并且除去上锁的房间,能够容纳的也只有五个。”
她沉声道:“可是我们之中有六个人。”
那对夫妻已经折腾得够呛了,不过好歹那个病入膏肓的骷髅没有被一口痰卡死,成功活了过来。
白鹄移开视线,对上和绮的眼神,问道:“你怎麽能确定多出来的是贝儿,而不是第一轮新人车厢中未找出的演员呢?”
工作人员说的只是时间到,测试结束,可没说他们胜利。虽然不知道新人测试是否向来从不说明胜利或失败,但根据之前伊一给的信息,应该可以知道,他们无法根据工作人员的言语确定,他们是否找出来所有的演员。
至于之前所说,找不到演员只会让之後的副本难度飙升,并不会有什麽惩罚。所以可能现在的真假乘客就是所谓的难度飙升。
他们需要在危险重重的站点之中,区分谁是真队友谁是假队友。
和绮没有躲避白鹄的视线,说:“你说的对。但这次的盛宴,就是为了选拔出真正的贝儿,而非演员。每晚只要献祭一个人出去,那麽村民就不会再对他们发出攻击,而如果献祭出了贝儿,不仅村民恢复正常,而且地铁站都会打开。”
“至于你觉得可能不是队友的那个人,显然我们队伍之中,只是那个人可能是演员,可能是贝儿。而你应该能猜到,谁最可疑是贝儿的人吧?”
显而易见,和绮说的是那个名字叫做仙贝的女生。
她够低调,但也因为低调而让人对她没有産生什麽印象,最主要的是,她的名字像个靶子一样足够有疑点。
她要不就是演员,故意叫做这个名字混淆他们,要麽就是真正的贝儿。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她真的叫做仙贝。
和绮不一定知道白鹄在怀疑谁,但仙贝,是不可能不怀疑的。
和绮没有从白鹄眼中看到任何一丝躲闪,他那双眼睛明明是所有华人一样的黑色,没有一丝特殊,但里面却没有藏着任何污垢,黑得纯净,与这一片的白茫茫雪地形成了对比。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对这张可称上帝完美作品的脸很坚决地皱了眉,甚至带着一丝嫌弃,移开了视线。
白鹄一直就总感觉和绮十分不待见自己,如今见到了和绮的皱眉动作,深感自己被伤害到了,仿佛是遭受了冷酷後妈的不待见。
仿佛心里被扎了一刀,他捂着胸口虚弱道:“後妈,我就问一句,你是不是也怀疑我?”
莫名其妙被冠以後妈称呼的和绮:“……”
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但和绮很有後妈的冷酷风范,只捡能听的听,甚至不反驳,只是答道:“你是有疑点,但绝不是这些身份。”
白鹄又被会心一击:“……”
果然不愧是後妈,说话就是狠毒。
他只能接受和绮是後妈所以才对自己百般嫌弃,否则他必定是人见人爱丶长辈见了很恋爱丶车胎见了也爆胎的万人迷人设,怎麽会有人对他冷酷至此!
良久,白鹄不断在心里说服自己“童话故事中後妈就是这样的”,重复三次过後,总算安慰好自己的小心脏。
他擡-起-头,说话也变得冷酷了:“我并不认为这些消息是准确的。”
和绮:“……”
白鹄:“首先,如果真的是只要交出女巫贝儿就会通关,那你觉得,为什麽昨晚出现的都是整整齐齐的五个人?因为他们都蠢笨如猪吗?”
没有理由他们个个都没有抓到卧底贝儿,就算是猜也有五分之一的概率能够全员获救只有那个贝儿被吃,再不济,总会有存活两个三个的队伍。
那麽只有一个可能性,吃了贝儿就可以通关的消息是假的。
而会骗他们,让他们主动献祭的那一方,能有可能是身为中立立场的系统吗?统也只能是裁判是旁观者,不可能一边倒地偏向某一方给另一方这个假消息。
除去乘客这方,另一方则是和乘客对抗的boss。
那麽给假消息的,只有可能是不想让他们通关丶不想让乘客离开的真正boss。
吃人的村庄想要吃人,吃一个和吃五个两个选择,自然是能吃得越多越好。
一个消息是假的,那另外的消息,他们所说的故事——被女巫诅咒这件事,难道就可能一定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