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被发现得早,经过上百名宫人努力的扑救,火势很快就被控制了下来。
承德殿今夜是没法睡了,大内总管带着宫人连夜收拾出了飞鸾殿,两人暂时安置了进去。
青栀和宝来被吓得不轻,加上又呛了烟,已经被太医带下去看诊去了。
祈战想着南溪那脆弱的体质就不放心,立刻命人将春雨大夫带来。于是春雨大夫三更半夜的被挖了起来,急急忙忙的被带到了飞鸾殿给南溪诊脉。
祈战就坐在榻边,在他摸完了脉以後第一时间就开口问道:“如何?”
春雨大夫道:“陛下无需担忧,八皇子殿下只是受了些惊吓,其他问题不大,这两日静养着便是。”
“如此甚好。”
祈战这才满意,又差人将春雨大夫送了回去。
经过这麽一遭,南溪是睡不着了,他想不通自己得罪了谁,竟要深夜纵火将他活活烧死。
思来想去,最後南溪只想到了齐贵嫔。
齐贵嫔虽然嚣张跋扈,但此时的她已经没了王家作为依仗,应当没有那个胆子和能力纵火才对。
“以孤对她的了解,没什麽是她干不出来的。”
南溪正思考着,忽闻祈战语气寒凉的说了这麽一句话,他不解的蹙眉问道:“陛下为何断定会是她?”
祈战没解释,反而饶有兴致的说:“不若我们打个赌如何?就赌是不是她。如何?”
南溪:“…………”
听祈战这笃定的语气他就知道这赌打不得,南溪想也没想道:“不赌。”
祈战啧了一声,耸了耸肩,略显失望道:“八皇子学聪明了,不好骗了。”
南溪再次:“…………”
事实证明,还真是齐贵嫔。
禁军统领第二日就将纵火的人找到了,但那人已经被人勒死推入了一处枯井之中。
原以为到此便死无对证,统领却敏锐的发现死者的手中拽着一片碎步,指甲上还沾着些许皮肉,想必是被人杀害时曾奋力挣扎过,拽掉了凶手的衣袖又抓伤了手臂。
仵作验尸後确定了大概的死亡时间,是在今早寅时末至卯时初。再看颈部的勒痕深度,只有成年的男子才能造成。
禁卫军立马将宫中的太监个侍卫全都聚集起来一一排查,凡是手臂上有伤又无人作证寅时至卯时行踪者,全都被抓入大牢严刑拷打。
这其中也包括了齐贵嫔身边的太监三喜。
三喜是个硬骨头,但禁卫军统领的手段也不是虚的,各种严酷的刑罚轮番上阵,又不让三喜有一点喘息休息的机会。
这接连两天的折磨下去,三喜终于受不了松了嘴,一五一十的将一切都交代了。
禁卫军统领拿着口供呈上,祈战只看了一眼便将口供递给了南溪:“孤就说是她。”
南溪一张张翻看下去,眉心紧蹙,只觉得这齐贵嫔当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在晋国的律法之中,纵火本就是大罪,更何况这烧的还是当今圣上的寝宫,这已经不单单是纵火罪了,而是刺杀圣上,是诛九族的重罪。
此前祈战碍于王家是生母後家而不得不手下留情,结果转头齐贵嫔就给他送了个把柄上门,这回王家是彻底玩完了。
“还真是雪中送炭,孤可得好好谢谢她啊。”
祈战眼神冰冷,语气中嘲讽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