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南溪既惆怅又暗中欢喜。
祈战行事强硬不容置疑,好像什麽都能运筹帷幄,但实际却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
他总要一遍又一遍的去确认,掌控在他手中事物或是人不会有任何脱离掌控的风险才能安心。
南溪自己也是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他能理解祈战这些近乎变态的行为,甚至为此感到自己是受重视的,是被需要的。
有时候青栀会趁着祈战不在是替南溪打抱不平,说陛下对他看得是越来越紧了,就差没直接将他挂到腰带上走哪儿都带着了。
对此南溪一笑置之,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他在纵容着祈战变本加厉,而祈战也顺势步步紧逼。
所有人都认为南溪会因为祈战的掌控欲而感到窒息,但实际上他却乐此不疲。
南溪被压在飞鸾殿内足足修养了十日才被允许出殿门散心透气。
“殿下想去哪儿走走?”
青栀脸上喜气洋洋的,是衷心的为他感到高兴。
她心中腹诽着,殿下再不出门晒晒太阳,估计身上都有发霉了。今日阳光正好春风明媚的,是该去好好散散心才对。
南溪一时也没想到要去哪儿,後来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去过的地方,突然就想起此前有一次祈战曾带他去忘仙湖钓过鱼。
那是他被掳後第一次放松过心神,如今回想起来,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他轻声道:“去拿上两杆鱼竿钓鱼吧。”
“钓鱼?”
青栀皱巴着脸蛋,实在想不出钓鱼有什麽好玩的,又漫长又枯燥,还要防着蚊虫叮咬。但既然是南溪想做的事情,她想也没想就去办了。
只是当她拿着两幅鱼竿回来时不免嘀咕:“殿下怎麽要两根鱼竿?难不成好要同时钓两根不成?”
南溪弯着眉眼,眼底盈满了笑意。
他说:“你猜?”
青栀撇了撇嘴:“我觉得应当是殿下提前为陛下预备的。”
只要是南溪在的地方,十有八。九过不了多久陛下都会出现在那里,这多出来的鱼竿就必定是陛下的了。
南溪失笑:“倒是越来越聪明了。”
青栀被他夸了後有些小神气的微微扬起头颅,很是志得意满。
她叫上宝来提着水桶,带着驱蚊的艾草香包,主仆三人便带着一队侍卫去了湖边钓鱼。
南溪前脚刚离开飞鸾殿,後脚他的行踪就被禀告到了祈战那里。
“八皇子去了钓鱼?”
祈战挑眉,低头看了看手中拿着的折子:“他倒是乐得轻松。”
他将折子一丢,对陈留道:“这几日日日批折子批烦了,孤也要去放松放松。”
“走,起架忘仙湖。”
说罢起身往就往御书房外走去,也不管陈留有没有反应过来。
“陛下!您等等奴才!”
陈留连忙追出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