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自觉闯了祸,浑身一哆嗦,僵着身子回头,在南溪开口之前恶人先告状。
“表哥!倩倩这不是太久没见你了想你了嘛。”
“而且我听说表哥新得了个绝色美人,我便寻思着提点提点他怎麽伺候好表哥,哪知道他这般无礼刁蛮,连跟我行个见面礼都不肯。”
她说着还委屈了起来,杏眼含泪,柔若无骨的朝祈战怀里倒去,只是刚身体晃一下就被祈战擡手捏住肩膀推了开去。
祈战面无表情的说:“站那儿,没问你话之前都闭上嘴。”
齐妃热脸贴了冷屁股,不甘委屈但又敢怒不敢言。
祈战没再理她,转身走到床榻边坐下,擡手握着南溪的手腕,想要看看他脸上的伤势,但南溪却很是硬气的不肯随他的意。
祈战倒是可以强行拽开南溪的手,但考虑到对方那受点刺激就一病不起的脆弱体质,到底没有干出强迫的事情来。
他试着放软了些语气:“让孤看看。”
南溪撇了他一眼,又看向他身後因为他难得一见的温柔是给了别人不是给自己气得差点跳脚的齐妃,话里藏针道:“这一巴掌挨都挨了,难不成陛下看上一眼就能好了?”
“陛下想要换着法子羞辱我直说就是,今日是齐妃,明日又会是谁?”
祈战被他这话说得噎住了。
南溪冷笑了一声,用力的挣开他的手,转而对青栀说:“青栀,我乏了,来侍候我躺下。”
青栀没敢上前,而是看了一眼祈战的脸色,在得到祈战的首肯後她才敢起身去扶着南溪躺下。
而被甩了冷脸的祈战心里莫名的不爽,他回头冷冷的看向齐妃:“孤什麽时候允许过你能进承德殿了。”
“还有你们。”他说完了齐妃又看向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你都是死人吗?拦一个人都拦不住?”
承德殿是帝王寝宫,没有得到祈战的口谕任何人一律不允许入内,齐妃今日硬闯是犯了忌讳。
宫女太监们心中暗暗叫冤,齐妃性子嚣张跋扈,仗着自己是陛下的表妹连贤妃都不放在眼里,她想做什麽哪是他们这些奴才能拦得住的?
宫女太监们抖如筛糠,生怕祈战一怒之下将他们都拖出去砍了。
而齐妃怎麽也没想到他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对自己发这麽大的火,她不敢置信的瞪圆了双眼,一时脑热,指着南溪就说:“那他凭什麽就可以直接住进来!”
齐妃说完就後悔了,可祸已从口出,想再收回已经没有可能了。
祈战闻言哼笑了一声:“你是在质问孤吗?难道孤要做什麽决定,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
齐妃脸色惨白,连忙跪下认错:“臣妾不敢,是臣妾一时失态……”
祈战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齐妃擅闯承德殿,目无尊卑,降为贵嫔,禁足半年,非召不得出。”
短短一句话就让齐妃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娘娘!娘娘!”
“快传御医!”
承德殿内顿时乱成一锅粥,晕倒的齐妃最後被撵架擡着回了舒澜宫。
一场闹剧落幕,祈战屏退了所有人。
他站在床榻边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背对着自己,好似当真睡着了的人。
殿内极静,只听得见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过了半晌,祈战突然开口:“你要装到什麽时候?”
“这算不算是在躲着孤?”
话音落下许久都无人回应,像是在唱独角戏,祈战死死的盯着南溪的後背,有种想要将人强行抓起来让他好好面对自己的冲动。
不过他到底没那麽干,而是叹了口气,说了一句:“算了。”
而後转身踏出了承德殿的殿门。
在他走後不久,青栀端着两个刚煮熟的鸡蛋走了进来。
南溪正睁着双眼盯着窗幔出神,侧目见到是她以後,又缓缓将视线移回床幔上。
“殿下,奴婢帮您消消肿。”
她说着将鸡蛋剥了壳,用绸缎包起来压到南溪那肿起了半边的脸上,而後心疼不已的说:“殿下明明可以躲开的,为何要平白挨了这一巴掌,奴婢瞧着都为您觉得疼。”
脸上鸡蛋的热度触及发麻发胀的皮肉带来阵阵刺痛感,南溪却半点不在意,像是在回应青栀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说:“我只是在确认一些事。”
“而现在,答案已经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