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初,你为什麽要同意何威宇回国认亲?”
“我不开心,我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哪怕要为之前的行为付出代价,我也想争取将功折罪,把代价降到最小,虽然可能我不说,警察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我之前做过的事,但我不想一辈子都活在阴影里。”
凌途锡叹气:“为什麽不早说呢?”
何澜抽噎着:“我从来都不是什麽爱国人士,我只是觉得,必须先找到它们,送回来,这样才有机会获得原谅,不然你们一定会追究,我不想坐牢,一天也不想……”
凌途锡想想,倒也是。
但可能,如果立案的话,多少要在看守所里待几天。
他不想打击他,只是抽出纸巾帮他擦眼泪,温声软语地安慰他,感觉自己心都要被他哭碎了。
就这样,何澜成功留宿在凌途锡家,实现了同床同枕的伟大梦想。
半夜凌途锡又烧了一次,温度不高,何澜给他喂了水,在他发冷的时候还抱着他给他取暖。
凌途锡迷迷糊糊的,感觉怀里钻进了个小太阳,就舒服地紧紧抱着不放,第二天醒来才发现,何澜脱得只剩条内裤,像条光溜溜的八爪鱼似的扒着自己。
还好,不是丁字裤。
何澜的骨架是细长型的,薄薄的肌肉附在上面并不显得粗犷,反而精致又漂亮,穿着衣服时都看不出,他竟然有胸肌,还蛮结实。
意识到自己在看什麽,他把目光飞快从他颜色浅淡的乳晕上划走,脸可耻地红了一下,然後拖着被烧得浑身酸疼的躯体,下地找衣服。
木头床一动就“吱嘎嘎”的响,何澜睡眠本来就浅,一整宿都没太睡好,这下又被吵醒了。
他睁开哭肿的眼睛,问:“你去哪?”
“你接着睡,局里有重要的案子,我得去看看。”
何澜无奈:“顾娅不是抓住了吗?文物都找到了……”
“是其他案子。”凌途锡顿了顿,“你知道桑达还制枪吗?”
何澜的哈欠憋了回去,愣愣地:“啊?”
一看就是毫不知情。
凌途锡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没事,我们也正在调查,就当我没说。”
何澜跳下床,扑住他:“男朋友!别丢下我!”
“我得去看看,手机坏了联系不上,我不放心。”
“你手机都坏了,我们去买手机!”
“不用,局里会发新的。”
“一口一个局里,你是天生牛马吗?”
“局里本来就人手不够,刘局那不好调度。”
“你病还没好利索,知不知道感冒不痊愈就上班会得病毒性心肌炎,你要是挂了,你们刘局责任可大了!”
“感冒而已,局里很多人带病工作,哪有你说的那麽严重?”
“不严重?你们局里都这麽没常识吗?那行,一起去,我跟你们刘局说,他要是不懂我就给他好好科普科普!”
凌途锡被他缠的没办法,只好使出缓兵之计:“好,那先吃早饭吧,吃完你回家,我再休息一天。”
何澜果断拒绝:“我不回去!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弯弯道道!”
他看了一眼厨房,故意用酸溜溜的语气闹他:“这麽着急上班,是不是想去见你的小迷弟?哦——”
凌途锡一个头两个大。
这家夥,怎麽成了“男朋友”之後这麽能胡搅蛮缠呢?
凌途锡最终还是没能回去队里,因为何澜一边吃外卖午餐一边跟他胡搅蛮缠的时候,突然打了几个喷嚏。
他紧张的不得了,又是酒精喷洒又是消毒水擦地,逼着他灌完板蓝根又把他塞进被子里哄他睡午觉,结果睡着睡着,人就烧成了小火炉。
凌途锡内疚的不行,等他睡醒後要带他去医院,被果断拒绝。
“不要,别折腾我,医院病毒那麽多,我才不去,在家吃点药就好了!”病体欠安外加起床气,何澜的态度很不耐烦,手脚并用地把他勾上床,“抱抱,我热!”
凌途锡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又给他测了一次温度,38。4。
他恪守说明书上的用药要求,坚决不给喝退烧药,而是跑去卫生间接热水,说要给他物理降温。
何澜眨眨眼:还有这种好事?
他飞快把自己脱得只剩条内裤,在床上躺成个“大”字,心安理得等待服务,发着烧也不忘凹造型,显摆自己漂亮的腹肌和大腿。
凌途锡水盆差点扔了,脸一直红到脖子根。
突然有点理解三年前的自己,睡得迷迷糊糊时接触到这样自带诱惑属性的身体,那正人君子基因突变成发情的禽兽也还蛮正常的。
他故作镇定,仔细回忆护理常识,用稍热的温水打湿毛巾,擦额头脖子,擦腋窝臂弯,擦前胸後背,擦……腹股沟?
要擦腹股沟的话,就势必要掀开一点仅存不多的布料,再掀的就话势必要走光,他实在无法直视,虽然因为高烧的关系,他正蔫儿着,没半点让他尴尬的激动表现。
算了,还是跳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