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姓凌的根本不在乎你的身体,好,不说他,说我们!就因为我当衆骂了姓凌的几句,你就这麽对我?是,我没给他面子,但你给我面子了吗?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麽多天,也该消气了吧?”
何澜回头用冷漠的目光看着他,像是在看陌生人,半晌,忽然笑了一声。
他想抽手,何肆年却拉得更紧。
“放手!”
“哥!我们三年的兄弟,抵不过一个外人?他到底有什麽好!”
何澜跟他僵持了几秒,淡淡说:“我们睡了。”
何肆年怔住,脸色旋即一片铁青,手仍然死死抓着何澜的手腕不放,他的皮肤细腻白皙,轻易被捏出红痕,何肆年瞥见了,却执拗地不放手。
“轰隆”,一声闷雷渐渐变得清晰,何肆年疯狂咆哮:“他到底有什麽?他有的我全都有!他凭什麽!”
“正式公务员,五险一金,你有吗?”何澜露出嘲弄的笑,“破案率91。3%,全国优秀警察,你有?”
对何家来说,他说的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不过是为了呛何肆年的肺管子罢了,何肆年自己也明白这一点。
“破案率?你太高看他了,就眼前的案子,他到死都破不了!”
他狰狞的表情带着几分报复的痛快,何澜察觉到他是知道某些内情,嘲讽的神色瞬间敛去:“你什麽意思?”
何肆年却在这时松开了他,露出一个雨过天晴的笑,只是眼底的恨意都还没散。
他看了眼手表:“快七点了,我得走了,公司还有事。”
“何肆年!你给我说清楚!”何澜拦在他面前,在他要强行离开时,把他狠狠往回推。
何肆年盯着他的脸,心里的无名火越烧越旺:“哥,你失态了。”
“我失你妈!”何澜用力他的胸口,卯足了劲儿,眼底涌出骇人的煞气,“给我说明白,不然我现在就宰了你!”
这不光关系到凌途锡,更重要的,这是桑达和阿祈的案子,案件走向关系到他自身!
何肆年被他逼得一直往後退,最後被长毛地毯绊了一下,直接坐到床上,他常年健身,论气力肯定不会输给他,但着实是被他的样子吓住了。
何澜一把拎起他的衬衫衣领,恶狠狠逼问:“说!”
何肆年被他逼得快要窒息,直视着眼前近乎于陌生的哥哥,嗫嚅着说:“凌途锡他们在追查一批文物,没用的,再过几分钟,那批文物就要被顾娅的公司运出境了,他们永远也找不到……”
文物?
何澜最听不得这两个字,一把推开他,疯了一样在床上找电话,然後打给凌途锡。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听筒里传来无比嘈杂的雨声,隐约还能听到汽笛声。
“何澜?”
“你听我说,顾娅公司今天有货要出海,其中很可能包括你们要追查的文物,大概再过几分钟就要开船了,但我不确定消息的真假,所以你……”
说到一半,他就听到凌途锡跑了起来,呼吸很沉重,信号也“滋啦滋啦”的不太稳定,像是接触不良。
隐约间,就听到凌途锡急促地问:“何澜,你是在跟我报案吗?”
“什麽?”何澜一怔,“我不是,我只是……”
“你是在跟我报案吗?”他加重了语气。
“我……”听筒里传来一声悠长的汽笛,何澜的脑子瞬间灵光乍现,坚定回答,“是,凌警官,我是在跟你报案,我实名举报顾氏贸易走私文物!”
“收到,我们马上调查!”
通话结束,何澜顺便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