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笑呵呵下了楼,朝屋里看了一眼,何澜跟她视线一碰,又是一阵“嘿嘿嘿”的傻乐。
她劝道:“小夥子,再别喝这麽多酒了啊,耽误事还伤身体!”
“嗯——”何澜甜腻腻地应了一声,後面嘀嘀咕咕的话被关进了屋子里。
凌途锡一个多月没回家了,上次走得急,窗帘都没拉开,屋子里光线昏暗,无端就平添了几分暧昧的味道。
一手托着何澜,一手打开灯,後腰却不知不觉缠上来一双手。
何澜顺势趴在他的胸前哼唧:“头好晕啊,没力气啦,凌途锡你抱抱我……”
脸紧紧贴着他胸口,趁他不注意偷偷吸了一下他身上的洗衣液味,薰衣草的!
凌途锡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屏住呼吸说:“到床上去!”
何澜的头就仰了起来,眼神迷茫:“嗯?床上?你想干吗?”
“我能干什麽?扶你到床上躺着!”凌途锡告诉自己他说的是醉话,不由分说就把他往卧室里拖,“你自己在这边休息,我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回来,你放心,这里是公检法家属院,很安全。”
何澜的脚死命在地上拖拉着,整个身体往地上滑,像是古代要被带上刑场的犯人般奋力反抗:“鞋子,鞋子没脱!”
“别管鞋子了!”凌途锡额头冒汗,气得掐了他一把。
挣扎无效,把自己搞得死沉死沉的何澜硬是被高大威猛的凌警官给拖进了卧室,一进屋,凌途锡尴尬了。
被子没叠,单人沙发上摊着几张纸,地上扔着一个多月前没洗的袜子,床头桌上的半瓶矿泉水都浑浊了。
不过还好,他坚信一个醉鬼是不会记得这些的!
他先把何澜扶到床上让他靠床头坐好,飞快去柜子里拿出干净的床单和新枕头,在他的不断骚扰下,好不容易把旧的换下来,又拉出一床新被子,这才让他躺下。
他把换下来的东西一股脑塞进阳台的脏衣篓,又把房间从头到尾收拾了一遍,何澜时不时眯起眼睛偷瞄他,笑得像只成功窃取小鱼干的猫。
他决定再添点乱。
他翻了个身,仰天咕哝:“凌警官,我渴了,想喝水。”
对了,喝醉的人会口渴!
凌途锡把袜子扔进洗衣机,洗净手,从客厅拿回来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像扶病号一样把他扶起来,喂着喝。
才被放倒,他又开始哼哼:“凌警官,头疼,揉揉。”
凌途锡只好又坐回床上,把他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上,双手拇指搁在他眉心,沿着精致的眉骨向两侧按压,反反复复,没有丝毫不耐烦。
他看着他的脸,这麽近的距离,能看清他每一根漆黑如墨的睫毛,从这个角度,他脸颊的线条柔和又流畅,显得性格很温和,但高挺的鼻梁又透出几分倔强,随着胸前的浅浅起伏,刚吸饱水的嘴唇以不可见的幅度微微张合,光泽诱人。
看得久了,他的颈骨不知不觉弯下去,离他越靠越近,彼此的呼吸渐渐交融到一起。
何澜蓦地张开眼,四目猝然相交,凌途锡的手一顿,有种干坏事被人抓个正着的局促。
“那个,好点了吗?”
“嗯。”
“那你睡会儿吧,我得走了。”
“好。”这次何澜很乖地答应了,还自己拉上了被子,凌途锡才起身,他却委屈地皱起眉,“但好难受啊……”
“怎麽了?”
“穿着衣服睡,不舒服哎!”
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舒服,还在被子下面扭了几下。
凌途锡无奈:“那你脱掉。”
何澜突然虚弱:“没力气,不想动,一动就头晕……”
凌途锡帮他脱了外套,他却拉住他的手腕,不满意地嘟着嘴:“我习惯裸睡,你再帮我脱!”
“……”凌途锡脸色变了,内心狠狠挣扎了一番。
他喝醉了,到自己家就是客人,应该耐心照顾喝醉的客人……吧?
于是,他去解他的衬衫扣子,随着衣领一点点散开,小巧的喉结和凹陷的锁骨慢慢露出来,而後是紧致的胸肌……
还好,里面还有件紧身白背心。
凌途锡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问:“外裤也要脱吗?”
何澜二话不说把被子一直往上拉,连脑袋都蒙住了,只露出腰部以下,理直气壮等着他服务。
凌途锡只好硬着头皮拉下他的外裤拉链,稍稍往下一拽,顿时吓的往後仰。
内裤包裹下的臀部带来的冲击力不亚于核弹。
包裹了个寂寞!
丁字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