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重吗?”程烨吐出一口烟。
凌途锡看了他一眼,摇头:“一套工具能有多重?再说,没有三脚架也不好上路。”
他又看到中控屏幕上方有一个凹槽,突兀地支在那里:“这是干什麽的?”
程烨很确定地回答:“太阳镜支架,可以伸缩的,我一个朋友有同款车,我见他用过,好像是……这样用。”
他把支架随手往後一推,那支架就变得和平台一齐。
凌途锡头疼地闭了闭眼。
支架上沾了江底的泥沙,程烨搓搓手指,一回头就见他一脸苦恼:“咋了?”
“太阳镜呢?”
程烨一愣,又耸耸肩。
凌途锡无奈地关上车门:“电动车这个泡水法,报废了吧?”
“发动不起来了。”
凌途锡才一转身,突然意识到什麽,回头看了车门一眼。
刚刚关门的那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了很细微的碰撞声,不是车门,而是什麽小物件震动发出来的。
他将车门重新打开,仔细检查了一遍,最後从车门凹槽边抠出一个很小的黑色圆形耳麦。
程烨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物证科科长的天塌了。
手下人怎麽干的啊这是?
“这是什麽!”
“无线通话耳麦,即时通讯,辐射范围广,无线波段不会被捕捉,军队和个别特殊部门用的比较多,我们也只有重大行动的时候才会配发。”
“不能吧?秦满一个家庭医生,怎麽会用到这个?”
这也同样让凌途锡感到头疼。
一件最初定性为意外病发死亡的案子,怎麽越来越复杂了?
跟所有电子産品一样,耳机泡水变成了一块塑料疙瘩。
接着他又得到夏晟波的消息,秦满跟境外有大量资金往来,每笔金额都不是固定的,也不一定是整数,怀疑是赌博。
起初,进项大于出项,往後就输多赢少,最後转账越来越频繁,能看出来,输红眼了。
这是所有赌博的套路,先给点甜头,舍小利,钓大鱼。
解释通了,这就是秦满作案的动机,他想从何家父子手里搞到钱,结果钱没搞到,狗急跳墙使出非法手段,却先被警察发现了。
钱还不上,人被通缉,走投无路之下选择了投江自杀。
他掏出手机,打开短信界面,内容停留在前天半夜,何澜发来的那个“好”字。
【起床了吗,我有点s】
他输入几个字,突然停住,自嘲笑了笑,又给删了。
打开微信,通过手机号搜到了新朋友——澜。
头像是朵盛放的荷花,底部依稀能看到半截“心如止水”。
凌途锡:“……”
他是什麽中老年之友吗?
要不是名字对得上,他还以为自己找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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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澜侧躺在床上,无聊地看向窗外。
刚刚吃过早饭,顾青走了,据说一会儿何肆年雇的保镖会来办理出院手续,提前接他回家。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他摸出来一看,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来。
【9:27,凌包子:微信,通过一下。】